“可是……可是……”
木三急的原地打轉,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他憋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出來,只是重重的一跺腳:“唉……我要辜負陛下的重託了!”
“拿出來吧”
羅蔚然忽然說道。
“什麼?”
木三下意識的問。
“陛下給你的密旨,到了這會那旨意也沒什麼意義了,不如咱們先看看,也能為以後怎麼走提供些幫助。”
羅蔚然伸了伸手。
木三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將縫在貼身衣服裡面的布包拆開,取出一份明黃綢白絹布底的聖旨,小心翼翼的展開後遞給羅蔚然:“這旨意我一直沒看過,也不知道陛下當初安排的是什麼。本以為我這個小人物將來會成為一根擎天柱,現在想想,我還真是高估了自己。”
羅蔚然也跟著嘆息一聲,接過來那份密旨看了看。
這旨意大致的意思是,皇帝準備在西北動手,除掉一批和叛賊有關聯的大臣,然後木三持這份旨意,將皇帝遣離京城的幾個人叫回京城輔佐太子。在這之前,皇帝會派人回京城除去裴衍等人,旨意上的人在得知訊息之後立刻趕回長安。
可是誰想到,皇帝根本回不來!
羅蔚然看完之後不由得苦笑道:“看看這幾個名字……老尚書懷秋功,原禮部尚書獨孤靜,老納言蘇平之子蘇重禮……據說懷老前陣子已經病故,死前朝著長安城方向顫巍巍叩了三個頭,大叫一聲老臣不甘後氣絕。獨孤靜被罷黜之後沒多久就死在了老家舊宅裡,據說是心懷不平,可分明是被人害死的。蘇重禮現在人在江南,蘇家大宅都被幾百甲士封的死死的,進出都不自由!方解可為太子少師……方解在哪兒都不知道!”
木三一邊聽一邊下意識的抖了抖裝聖旨的布包,裡面沒有別的東西了。布包外面有一行字跡,寫的是交懷秋功親拆幾個字。他沒有在意,隨手把布包放在一邊。羅蔚然卻皺了皺眉,看著那布包喃喃道:“不對……”
木三問:“什麼不對?”
羅蔚然將布包拿起來看了看,然後將布包撕開,卻見裡面邊緣處還有一行小字,若是不撕開的話斷然不會看見。
“陛下用了一個拆字,這很不對勁。”
羅蔚然自語了一句,然後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行很小的自己:“當謹記太子親政之後羅蔚然方解吳一道此三人不可留,當除之,懷老助太子親政,朕不勝感念。”
看到這行字,羅蔚然和木三的臉色都不由自主的變了。
“若是……若是我肯定不會去想這個拆字有什麼不妥,只是將此密旨交給懷老也就罷了。若是離京的時候我沒有與您一同走,也斷然不會發現這裡的秘密……”
木三覺得自己後背發涼,下意識的看了羅蔚然一眼。
“可是……”
木三看著旨意上關於方解的那句話,不由得皺眉:“陛下明明很看重您,看重散金候,也看重小方大人,怎麼會有這樣一句交待?”
羅蔚然腦海裡出現那位皇帝陛下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陛下的心思,其實誰也沒有看懂過。他以為一直控制著一切,也以為一直能分辨忠奸,前幾年我就在擔憂,陛下連我師尊演武院老院長都不信任,他到底還能信任誰?須知若沒有老院長,楊家人那是那麼容易坐穩長安城……”
木三越想越後怕,心說幸好這東西自己不知情,不然羅蔚然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自己。
羅蔚然心思卻全然沒在這上面,他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是了……陛下之所以這樣安排,並不是因為我們有什麼過錯。他是擔心,太子年幼,我回去之後掌管宮廷宿衛,而散金候手裡攥著皇族私產,方解年紀輕輕就是太子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