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的找個人和自己一塊來分析,這個人當然是項青牛。
項青牛是方解最好的朋友,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很多事,方解告訴了項青牛也沒有告訴他的女人。在方解看來女人不應該涉及到太多的危險太多的煩躁太多的不開心中,哪怕是很強大的女人。
“咱們從頭捋一遍。”
見方解的眉頭舒展開一些,項青牛問道:“你最早的記憶是什麼?”
方解想說我最早的記憶就是看到一群人保護自己跑瞭如果他這樣告訴項青牛,項青牛肯定不會懷疑什麼。但是如果方解告訴項青牛,那個時候自己還沒出滿月,項青牛隻怕立刻就會對他放一個嘲諷大白眼。
“跑”
方解回答的很簡單:“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是不停的跑。可以說,到我進長安城之前,我停留時間最長的就是在樊固那三年。”
“好”
項青牛點了點頭:“那麼咱們就假設一件事你最早的出發點咱們已經知道了,就是雍州。當初羅耀抓捕了大量的紇族巫師,準備自己製造出來一個軀殼。但是他卻騙他的老婆,這樣做是為了救活羅武。”
方解嗯了一聲。
這一點是已經求證了的事,應該不會出錯。
“假設”
項青牛開始了他的推理:“你最早的出發點是雍州,之後沒有在任何一個地方停留過很長時間,但是十幾年之後,你們兜了一個大圈子又回到了雍州附近的大理城。然後在大理城,沉傾扇她們劫持了沫凝脂帶走,假扮你繼續逃亡,而你則被小腰和大犬帶著去了樊固。我的假設才剛剛開始這些,是你們主動的選擇嗎?”
項青牛道:“為什麼你們在十幾年之後回到了雍州附近,劫走了沫凝脂?為什麼你會到樊固城?”
他看了方解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氣:“我認為,你的這一切都被別人控制著。沉傾扇她們帶走了沫凝脂,不是你們之中有人想到了這個辦法,而是你們之中某個人得到了外面某個人的指令,然後提出了這個辦法。在當時,肯定情況很危機,所以你們不得不同意了這個辦法。”
“然後,你去了樊固。去樊固是你們主動的嗎?只怕也不是。即便這個選擇是沐小腰大犬和你三個人商議出來的,那麼一定在這之前不斷的有人給你們灌輸去樊固這個選擇,你們的思想悄然之間已經被別人影響,你們知道了樊固是個可以藏身的好地方,所以就去了。”
方解的額頭上已經浮現出來一層細密的汗珠。
不得不說明,項青牛的推測假設很有道理,而且很驚悚。
按照項青牛的推測,他們當時的那支隊伍一點都不純潔。那支隊伍裡絕對不只是羅耀一個人的人,還有其他人安排進去的。這支隊伍的組成很複雜,具體複雜到什麼程度就無法得知了。
但是,隊伍外面的人卻在暗中一直影響著隊伍的走向。而這個走向,從好的一方面來說,是讓方解不斷的避開危險。從不好的方面來說,是逼迫著方解按照他們計劃好了的路線行走。與其說方解他們那十幾年惶惶不可終日的逃亡是看似無奈的選擇,實則每一步都在別人的計劃之內。
所以方解感覺到了恐懼。
其實,他自己何嘗沒有想過這些?只是他真的無法找到答案,所以才會將這些疑惑這些想法都收拾起來,把那扇叫做懷疑的大門關好,並且在門上貼了封條。他本來想著的是等到天下太平了,自己再去追究這一切。但是現在,他心裡的門被開啟了,他無法安靜下來
項青牛看出了方解臉上的痛苦和猶豫,所以他停止了自己的推測。他也能感受到這些回憶對方解來說絕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就好像揭開了他的傷疤,血又流了出來。那段往事,換做別人來承受的話只怕比方解還要不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