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握著太陽的右臂越探越往前,看起來他的身子竟然傾斜成了一個很離譜的角度而沒有倒下去。
詭異的是,他的身子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再動彈,似乎是被凍結了一樣。而莫洗刀手裡的太陽也越來越暗淡,好像塗上了一層霧。
汗水在莫洗刀的額頭逐漸冒了出來,卻一滴都沒有滑落!這是完全違反常理的事,汗水怎麼可能停留不動?
幾秒鐘之後,莫洗刀右手的太陽終於滅了。
什麼光芒都沒有了,只是一隻右手,和一柄環首刀。
莫洗刀的身子不停的細微的顫抖著,似乎是在拼盡全力的掙扎。可他無法再移動,不能前進也不能後退。
“你……你不是……你不是吳一道!”
他用盡力氣喊出這句話,眼神裡已經都是絕望。這種感覺,他不是第一次有。上一次,他同樣的沒有一絲反抗之力。在這個人面前,他連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都不如。他已經失去了自由,如同陷入囚牢。
盤坐在馬車上的“吳一道”笑了笑,語氣平淡道:“現在才明白,好笨。”
……
……
東城外
出春和門十五里
數十條大漢從後面飛奔而來,拋棄了他們之前護著的馬車。而前面那輛馬車似乎也不急著逃走,很快就被那些裝扮成鏢師的殺手追上。這些人都是怡親王手下的蛇衛,其出身要麼是江湖上的惡徒,要麼是軍伍中的敗類。
這幾十個人追上之後很快將馬車圍了個水洩不通,前前後後圍了好幾層。他們沒急著出手,而是等待著指令。
在他們後面,背後縛刀的張狂和一身儒衫的方恨水走了過來。
那些蛇衛自發的為張狂讓開一條路,張狂緩步走到人群裡面。他的臉色有些難看,胸口微微起伏著顯然心情也不平靜。他無法確定這馬車裡的人是誰,究竟是方解還是吳一道。如果是後者,他會毫不猶豫的下令蛇衛殺過去。而如果是前者,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邁過心裡的那一道門檻。
方恨水跟在他身後,一直面帶微笑。
但他的眼神裡透著一絲興奮,那種病態的興奮。
“怎麼,還沒下定決心?”
方恨水微笑著問張狂。
“閉嘴!”
張狂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就算你是王爺的座上賓,今天也輪不到你發號施令。我是蛇衛的隊副,什麼時候動手怎麼動手我說了算。如果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先下令讓人將你卸了!”
“好厲害”
方恨水聳了聳肩膀,沒再繼續說什麼。可他的表情哪裡有一點在乎,眼神裡也都是戲謔。
張狂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往前跨了兩步後抱拳問道:“請問車裡的人,可是散金候吳一道?”
馬車裡沒人回答,坐在外面的車伕似乎是冷哼了一聲卻沒有任何動作。
張狂等了一會兒之後,再次問道:“如果是散金候,請下車一敘。如果是旁人也請下車見面,咱們找的只是散金候一人,與其他人無干。”
車裡的人依然沒有回答。
“是……方解嗎?”
張狂沉默了片刻之後再次問道。
“如果方解看到是你的話,一定會氣的吐血。他應該不會想到,自己要好的朋友竟然有一天會成為要他命的敵人。”
馬車裡終於有人回答,聲音有些陌生,張狂沒聽出來是誰。
就在他詫異的時候,馬車忽然轟的一聲四分五裂。整個車廂被人從裡面撕開,瞬間崩碎。蛇衛的人嚇得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凝神防備之後才看清馬車裡的人。當看清之後,每個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馬車裡不是吳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