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什麼。
方解沒聽到,但是他卻發現那人的眼神忽然間就朝著自己這邊看了過來。那眼神中也是震驚,也是不可思議。就好像他看到那個人能無視卓布衣的畫地為牢一樣,似乎方解身上也有什麼讓人吃驚的地方。
有
因為方解站的很直。
所有人被定住的時候都保持著當時的姿態,千奇百怪。
但方解站的很直,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當那人帶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方解驟然一驚……因為他忽然發現,原來這屋子裡還能走動的不止樓上憑欄觀望的那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人好像也沒有被完全定住……那就是他自己。
“上來”
方解聽到二樓那個錦衣男子對自己說了兩個字,然後招了招手。
方解深深的吸了口氣,心裡忐忑的幾乎按耐不住。他試著往前邁腿,卻發現自己的腿裡好像灌進去千斤重物一樣,沉重的難以挪動。是很難,但不是絕不能。他咬了咬牙,費盡力氣的抬起腳,雖然那隻腳只抬離了地面寸許,但毫無疑問足夠讓人震撼了。莫洗刀的修為到底有多深誰也不知道,最起碼比方解要高的多,最起碼比這屋子裡大部分人都高的多,但他卻不能掙脫開束縛。
方解只挪動了一步,已經汗流浹背。
二樓那個人看著他,眼神裡的震驚和不可思議逐漸被好奇和讚賞取代。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原本自己根本就不屑注意的一個小人物,竟然能帶給人這麼多驚喜。因為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他扳倒了兵部尚書虞東來。因為這個小人物,他控制了羅耀的獨子羅文甚至有可能與羅耀達成某種協議。
而今天,這個小人物再次給了他驚喜。
侯文極看著那個艱難挪動了一步的少年,其實心裡比他的臉色更加的不平靜。他看著這個少年郎,嘴角逐漸微微上揚。
他招了招手,對方解說上來。
他真的想看看,這個少年郎是否能做到這一點。卓布衣的畫地為牢雖然並沒有全力施展,可即便是現在這種程度,整個長安城裡也找不出多少人能脫困,方解這樣一個不能修為的廢物,靠的是什麼正在掙脫卓布衣的束縛?
“本來今天這事因為布衣的出手就變得無趣了許多,但是沒想到你給了我這麼大的驚喜……小傢伙,你身體裡到底有沒有藏著什麼秘密?看來今天的收穫可不僅僅是一個小羅將軍,還得再加上一個未來的小方將軍?”
侯文極聲音極低的自語著,眼神裡的好奇越來越濃烈。
與此同時,在外面很遠處的街口,馬車裡閉目盤膝而坐的卓布衣忽然睜開了眼,撩開馬車的簾子往客勝居那邊看了過去。
“有意思……”
他忍不住笑了笑,微微嘆了口氣道:“原來我們都看走了眼。”
距離客勝居更遠的紅袖招,老瘸子坐在紅袖招後院裡看著那棵當日被方解打斷的枯木怔怔出神。也不知道是在回憶什麼,還是什麼都沒有去想空白一片。就這樣百無聊賴的坐著,他去拿酒葫蘆的手忽然一僵,忍不住抬頭看向遠方某處。
畫地為牢?
他喃喃了四個字,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
……
客勝居一直以來都很熱鬧,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熱鬧過。當卓布衣從馬車裡出來的時候,佈置在客勝居外面的三百飛魚袍立刻動了起來。神眼劉獨秀帶著整整一團的侍衛,頃刻間將大街兩頭封住,剩下的人湧入了客勝居的大門。
就在劉獨秀帶著人進門的那一刻,方解走了四步。
這四步走出去的距離,比往常兩步還不如。
但他已經汗流浹背。
方解回頭看了一眼潮水般灌進客勝居的飛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