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大街上立刻變得又清晰起來。他看向之前塵涯倒下的地方,地上的青石板片片碎裂,但卻已經沒有那個妖異美豔之人的身影。
鶴唳道人的臉色陰沉下來,蹲在地上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地上除了碎裂的青石之外再無別的東西,就連塵涯身上的流出來的血似乎都被之前那一陣耀目的白光蒸發了。他仔細尋找了一會兒,卻沒有任何發現。
那白蓮碎了兩片花瓣,卻沒有遺留下什麼。
就在鶴唳道人緩緩站起來的時候,一道身影如閃電一般在月色下飛掠而來。頃刻間,那人已經到了鶴唳道人的身前。這是一個身穿淡藍色長袍的老者,大概五十歲上下年紀。留著長髯,飄舞間有一種隱隱出塵的味道。
這老者正是那日在客勝居邊軍與王定等人衝突的時候,出現在客勝居對面樓頂上的那人。也正是此人,在那日一掌震飛了單劍殺入兵部的沉傾扇。若不是老瘸子及時出現,沉傾扇逃不過那一劫。
身穿淡藍色衣衫的老者往前走了幾步,抱拳微微俯身道:“見過道長。”
鶴唳道人也回了一禮,然後自嘲的笑了笑道:“驚動了你,我卻沒能留住那人。想不到他居然還有修為高深的同黨,身法快絕,我沒能看到他同黨的身影。”
老者顯然吃了一驚:“連您也沒能看到那人?”
鶴唳道人點了點頭,眉宇間都是深深的擔憂和凝重。
老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無妨,走不遠的。”
老者想了想說道:“即便是在晚上,只要城門不開,任何人,哪怕是大輪明王來了也出不去長安城。就如同城門不開,任何人,哪怕是大輪明王來了也進不了長安城一樣。只是長安城太大,城門太多,守城計程車兵分辨不出誰是修為高深的敵人。但,他們能輕易進來,想輕易再出去,難!”
鶴唳道人微微一怔,雖然不知道那老者的自信來自何處,但他知道以這老者的身份絕不會信口胡說,所以立刻做出決定。
“分頭找”
那老者嗯了一聲道:“若是……是不是請蕭真人出面?”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鶴唳道人明白他的意思。
“不必”
鶴唳道人搖了搖頭,選了一個方向說道:“我往那邊尋找,你去另一邊。”
老者點了點頭:“料來也是不必勞動蕭真人的,我已經知會大內侍衛處,用不了多久大內侍衛處的高手就會趕到。即便兩位指揮使大人不來,卓先生若是來了,僅僅是咱們三人還有人誰能逃得掉?”
鶴唳道人眉頭微微一皺,似乎不怎麼喜歡和這老者打交道。他嗯了一聲,袍袖向外一揮,身形如炮彈一樣一飛沖天。那老者看著鶴唳道人的背影消失不見之後,無奈的搖頭嘆了一聲,隨即轉身掠向另一個方向。
就在兩個人剛剛消失不久,又一個人到了這裡。一身布衣,臉色凝重。
正是大內侍衛處的卓布衣。
他先是看了看打鬥留下的痕跡,皺眉沉思了片刻。然後他竟是盤膝就在大街上坐了下來,沒有追向任何一個方向。
……
……
清晨
夏天的太陽總是升起來的特別早,人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它已經悄然間從東方爬過了長安城高聳入雲的城牆。隨著太陽昇起來,大街上也漸漸變得熱鬧起來。很早就起床準備開工的早點師傅正在忙活著,將桌椅擺好,然後開始和麵,燒水。
方解推開房門的時候,熱湯麵的香味已經飄蕩出來了。
換了一身簇新邊軍制服的方解顯然精心修飾過,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身上的黑色大隋軍服筆挺而整潔,腳上擦了油的牛皮戰靴看起來格外的漂亮。腰間束了一條黑色腰帶,上面掛著一塊很特別的牌子。
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