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闊河山最美不過,可說來說去,最美的歸根結底還是一個權字。”
“大將軍,權力的味道如何?”
他問的很認真。
羅耀沉默了一會兒後問他:“你得到你最想得到的東西的時候,就能體會那種感覺。”
黑袍人幽幽的嘆了一句:“我?呵呵……我註定了這輩子也得不到我想得到的。”
羅耀的臉色微微一變,再次陷入沉默。
“大將軍若是真得拿殷破山開刀,李遠山那邊怎麼說?”
黑袍人第二次將話題轉開,恰到好處。
“說什麼?”
羅耀微微昂起下頜:“我有必要對他解釋?從來都只是他在求著我,而不是我求著他。西北疲敝之地,我沒興趣,他卻視如珍玩。一個人的志向如此之小,哪裡有資格和我打交道。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人值得我說一聲佩服,那就是當今大隋的皇帝陛下了……只不過他時運不濟而已,若他生於亂世,其成就未必輸給大隋太祖太宗。他的心氣太大,又太聰明,反而誤了自己。”
“大將軍總是喜歡這樣為自己的對手定下結局?”
黑袍人問。
“我沒有對手。”
羅耀微微嘆息一聲:“如果皇帝不是重病纏身,像先帝那樣長壽的話,我不敢做想做之事。可他偏偏是個命不長久的人了,所以又已經失去了做我對手的資格。他若不是因為自知時日無多,也不會這樣急匆匆對蒙元開戰。男人心裡的夢若是在臨死之前都不能實現,那嚥氣之前得多遺憾?”
“我從沒有覺得皇帝做錯了什麼……對蒙元的仗雖然打輸了,但皇帝心裡或許沒有什麼遺憾,畢竟這一仗,他打了。”
“你很瞭解皇帝。”
黑袍人嘆了口氣道:“我這輩子最慶幸的就是沒有站在大將軍對面去,如果你想做什麼,就沒人攔得住。如果你想殺誰,同樣沒誰攔得住。”
“你?”
羅耀搖了搖頭:“你本就不屬於拼爭之中,你適合守著你那些東西潛心修行。”
“那是以前”
黑袍人語氣一轉,有些傷感:“現在我守著的,換成別的了……”
“不說這個!”
羅耀打斷他的話:“你還是應該儘快回雍州去,府裡沒有一人盯著,我怕出什麼事。詹耀是個全才,可他因為對我太過尊敬,所以對我家裡的人也一樣的尊敬。若是有人亂權,他未必鎮的住場面。”
“你信得過我?”
黑袍人轉過頭看著羅耀問。
“信”
羅耀回答了一個字。
“我哪兒也不去。”
黑袍人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我總覺得自己等不到你穿上龍袍那天了,或許我也熬不過這場戰爭。所以我就留在軍中,能看多久看多久。”
羅耀一怔,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
……
……
黃牛河北岸,距離叛軍大營百里之處。十幾艘黃龍快船停在江心,幾十條蜈蚣快船來來回回的將黃龍戰艦上計程車兵…運送到北岸。這些士兵們身上穿著簇新的戰服,曾經手裡的簡陋兵器統一換成了大隋的制式橫刀。
水師將軍段爭站在大船船頭,看著那些因為換了新的衣服新的裝備而興奮不已計程車兵們,臉色卻有些擔憂。
他身邊的副將看著那些士兵,眼神裡同樣充滿了疑惑:“將軍,就靠這些人,真的能做到那麼大一件事?要知道叛軍大營最少有二十萬人馬,而且其中不乏精銳。殷破山是李遠山手下七雄之一,李遠山既然將這麼大一份產業交給他打理,殷破山肯定不是酒囊飯袋。就憑著這些沒經過什麼訓練的民夫,真能幹成?”
段爭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