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不如萬星辰。
“接下來,怎麼應對?”
他問。
方解回來之後,陳孝儒覺得那種壓力減輕了太多太多。哪怕局面還是如此的不明朗,哪怕到現在為止敵人是誰還是不清楚。可是主心骨回來了,他就覺得沒有什麼是不可戰勝的。
“你自己做主。”
方解笑了笑道:“該去查些什麼,你就繼續去查。如果我改變了你的思路,那麼那些人也能察覺到你的變化。”
陳孝儒點了點頭。
似乎,有些被動。
“其實局面已經改變了。”
方解道:“現在,他們也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說完這句之後,方解忽然說了另一件事:“你去安排一下,我聽聞崔中振的父親來了,我要去他家裡拜訪。當年離開樊固的時候巧遇崔中振,和他父親有過一面之緣。當初他父親還派了一些人手沿路保護,送了我一匹好馬。”
陳孝儒應了一聲。
“臣這就去安排。”
方解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順便再安排一下,從崔中振家裡出來,我要直接去獨孤家裡。獨孤的母親是個明事理的人,我也要求拜訪她。”
“喏”
陳孝儒有些蒙,不知道方解這是打算要幹嘛。
……
……
崔府
崔右的臉色有些陰沉,他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個一直以來他都不認為能成器但是現在已經至關重要的兒子。曾經他認為崔家的地位,到了崔中振這一代就要結束了。因為崔中振的無能,他無法將自己暗中控制的巨大利益交給他。因為一旦交給他,他的下場就是一個死。
那些人,是不可能不出手的。
如果將崔家的一切都交給崔中振,那麼就無異於把一個金元寶放在一個三歲孩子手裡,而這個孩子還要在黑幫控制的地方生存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哪怕這個孩子只是抱著金元寶蹣跚走在大街上,也不可能平安無事。
不過現在,他不得不將賭注都壓在兒子身上了。
“你是不是露了什麼破綻?”
他問。
崔中振仔細想了想,然後搖頭:“放心吧父親,在太極殿東暖閣裡,我沒有說任何關於派人滲透到京畿道地方上的事。是獨孤文秀起的頭,我沒有插話,也沒有表示出什麼。至於方解為什麼會反對我派人協助獨孤文秀,他的解釋似乎也說得通。”
“沒那麼簡單!”
崔右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對於兒子的幼稚,他真的有些厭煩。
崔中振現在完全能獨當一面了,可是在他看來,崔中振還是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又或許,是他給予的希望太大了些。現在崔中振已經成熟起來,他曾經的失望都變成了更大的希望,所以難免要求會更高。
“方解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做事的人,既然他想這樣做,就肯定有什麼目的。即便他不是針對你不是針對我們,也一定是在防範著什麼。”
“怎麼辦?”
崔中振問。
“不怎麼辦。”
崔右道:“該怎麼做事你還怎麼做事,本來這件事的成敗就不在你身上,你只是到了最關鍵時刻站出來的那個人。所以任何事你都不需要進去太深,要讓方解即便察覺到了什麼,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所以要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等著我們,等著我們把路給你鋪好……”
“孩兒明白了。”
崔中振點了點頭。
垂下頭的時候,他的眼神裡有些悲傷。
因為他知道,父親對自己其實還是沒有什麼慈愛,這樣的安排確實是為了讓他不受傷害,但前提是……為了家族,而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