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
“這裡是我在北京的房子,你生病了我帶你去醫院,你燒的稀裡糊塗還是死活不住院,賓館又不方便,我就讓人打掃了這裡,帶你過來了。”
所以,他之前應是有房子的,只是不方便才和我一起住賓館……“那你昨天睡在哪裡?”
向柏餘可憐兮兮地戳了戳陽臺邊的沙發,上面有一塊毛毯,亂糟糟地團成一團。我覺得心中過意不去,又無法表達對他的感激,低著頭輕輕地說謝謝。
向柏餘什麼都沒有說,只微笑地搖頭。這些天來,我忽然發現,這個我眼裡的怪人,竟是那麼喜歡笑的,笑起來那麼得燦爛,和顧易森完全的不一樣。顧易森……
我一瞬間有些失神,向柏餘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定定地看我,“那天你燒的糊塗所以胡言亂語了很久,雖是沒有邏輯我也大概知道了。”他鬆開我,走到沙發邊坐下,點了根菸,猛吸了一口,似笑非笑,“嶽加南,人,要學會自己放過自己。”
向柏餘是長相清俊的人,此時抽著煙,耷拉著眼皮,鬍子拉茬的樣子,有一種頹廢的美感,我看著他,一時間沒有什麼話說,然而數秒後,我對他眨眼,用同樣的語氣說:“不是我沒有放過自己,是他沒有放過我。這麼多次,我怎麼可能都用巧合安慰自己,我怎麼可能不去亂想,我怎麼可能不去懷疑……”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越來越低,就快要聽不見,“他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說的倒是不錯。”向柏餘語帶嘲諷,我無力再和他爭什麼,只由著他去說。他頓了頓,直接把菸灰彈在了地上,“不過,你可能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既然你都這麼痛苦了,就該去終止了。愛情應該是讓人享受美好,而不是遭受折磨。走到這一步,也該夠了。”
我睜大眼睛看他,他長得真帥,我忽然想到大學時交過的一個男朋友,也是那麼帥的,是同一種長相,當時很多女生都特別迷他,我和他交往半年就分手了,別人問我為什麼,我說性格不合。但是自己在內心深處,真正的答案,應該是他不是那個我心裡的人吧。也因此,後來的反覆嘗試接受新的人,開始新的感情,都變成了徒勞。
我這麼這麼喜歡顧易森,好不容易能再次和他在一起,又怎麼捨得放手。所以,即使是落淚的時候,傷心的時候,沒有信心繼續的時候,我都沒有想過真的去分手。我下床,用茶几上的紙巾把落下的菸灰擦乾淨,把菸灰缸遞給向柏餘,瞟了他一眼:“你別鼓動我。”
“你就這麼愛他?非他不可?”他把菸頭摁滅,蹲下身子按住我的手,止住我擦地的動作,我抬頭看他,他故意裝出迷茫的樣子說,“奇了個怪了,這人明明還沒有我帥。應該……也沒有我有錢吧。”
我終於沒忍住白了他一眼:“你真俗。”我說這話時應該很像個自命清高的智障,之後還補了一句,“還有,你也太自戀了吧。”
“真傷我心。”向柏餘說著,走向廚房,“本來想給你煮好吃的補補,差點焦掉了……”他嘟囔著,捂著鼻子,從廚房探出一個頭,“幫我把椅子上的圍裙拿過來。”
我遞到他面前,他朝我瞪眼,揚了揚手裡的鍋鏟,用眼神示意我。我考慮了半秒,到他身後把圍裙繫好。
“我們這樣也挺好的,多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啊。”向柏餘語氣輕鬆,“你看我多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我打賭你們家那個一定從不進廚房。瞧瞧,好青年一大堆,要是實在不行,我可以勉為其難要了你……”
我沒等他說完就拿起旁邊的湯勺朝他頭上敲去:“你能不能閉嘴?”
和向柏餘打打鬧鬧,暫時不去想那事,心情好了許多,力氣也恢復了,晚飯的時候和他去散步,北京的空氣真心是差,好在他住在靠近郊區的地方,不然連出去都是個大問題。他問我要不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