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靜謐悠遠。
這款早就停產的香水,雲千落大學痴迷香水時搞到過一小瓶分裝,噴遍了所有她喜歡的書籤,時至今日偶爾翻開以前的書本,還會帶來驚喜。
艱難把人扶到大屋裡,奶瓶這個吃了幾天好飯的崽子已經生龍活虎的把一半的炕面拱的亂七八糟了,沒辦法只好把人扶進了自己的被窩。想想就麵皮發燙。
喂他吃了退燒藥,但是一時半會溫度降不下來。雲千落翻了一瓶自己做飯用的高度數白酒,給男人露在外面的肌膚擦拭。酒精降溫比水快一點,但是也不能多用,以前就有新聞給孩子擦了一晚上酒精結果酒精中毒的,
雖然外國人一發燒就加冰塊退燒,可是學了這麼久的中醫,可不敢冒這個險,慢慢熬吧,要是明天還不退再翻翻醫書。
堅持到要餵奶瓶第二頓奶的時候,男人的高燒好歹是退了。雲千落放下心來。
半夜這麼折騰,一陣睏意襲來,又不能離開去別的房間,也不能和陌生男人同炕共。最後沒辦法,雲千落拿了個矮布墩,靠著炕沿睡著了。
雲千落是被溫熱的小舌頭舔醒的,奶瓶不知道什麼時候越獄爬了過來,趴在她面前舔她的額頭。雲千落迷迷糊糊伸手把狗子推開,剛一撐起有些僵硬的身體,昏暗中就看見炕上一個坐起的人影正盯著她。
“啊!”一時沒反應過來,雲千落嚇得尖叫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向後倒去。只見那人影迅速撲了過來,有力的手臂一把撈住了她,避免了後腦勺搶地的悲劇。
“是你救了我。”陳述的語氣,男人聲音清越沉穩,沒有了半夜昏迷時的嘶啞。
“是,不過是白菜發現你的,就是我家狗,啊我是說,你沒事了就好。”有點語無倫次,這是什麼古早狗血橋段,雲千落四處看著想緩解尷尬,突然發現整間屋子都是黑的。
已經是早上六點了,從沒拉窗簾的玻璃窗看出去,天還是陰沉的,屋裡一片昏暗,明明她沒關燈啊。
想到什麼,走到開關旁,反覆摁下果然沒有電,拿起手機訊號也沒有了。再望向窗外,雪依然在下,天地一片白茫,積雪已經跟窗臺齊平。
村外有個通訊公司建的基站,可是能是基站出了問題。村裡人都用手機了,唯一一部有線電話還是在村委會。
任是再高度文明的人類社會,面對天災時依然無能為力。
這麼大的雪,市區想必也是自顧不暇,等雪淹沒了房頂就沒法出去了,只能自救,好歹先給門口清出路來。
此刻已經沒有什麼旖旎的想法,雲千落回頭對男人說:“別的事以後再說,你能動了麼,我先給你找身衣服,你得幫我把門前的雪清一清,否則我們就困在這裡了。”
“好。”
翻出了爺爺以前的冬裝給男人換上,又給他拿了水和巧克力讓他先補充體力,回來再做熱乎飯菜。男人很聽話,讓幹什麼幹什麼沒有多餘廢話。
臨出門前,雲千落給鍋爐和壁爐都補充了炭火,門上的溫度計顯示室外已經快零下30度了,這個溫度屋裡不能熄火。又把三小隻都關進了籠子,果凍橙極其不滿,喵叫個不停。
“叫也沒用,這麼大雪你們幾個小不點掉進雪裡我都沒法找,乖乖待著吧,回來就放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