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才知道,這趟任務前半程幾乎沒有需要下車爬山的機會,基本都是趕路,不過因為全程清雪不好路況危險,需要格外小心,相應的,開的也要慢很多。
因為他們的任務目標都在高原。
臨走的時候梁沛林突然想起什麼轉身說道:“你們下午要不要來咱們組的車上,他們大熊貓基地的帶著裝置過來了,下午要雷達監測放歸大熊貓的活動情況,”看兩個學生露出不解的表情,又解釋道:“咱們車人少,比較空,能放下他們的裝置,怎麼樣,來不來?”
來不來?當然來了!光坐車玩可太無聊了。
上他們車的除了一堆裝置還有云千落之前看見的那兩個工作人員,其他人大概都是領導,不負責具體幹活,只開著車綴在他們車隊後面,據說他們的行程方向剛好也就是他們基地的方向。
幾個移動裝置依次鋪開,看兩人有點忙不開,本來就是湊熱鬧才過來的雲千落十分乖覺的上前幫忙整理纏在一起的線。
“謝謝。”偷偷哭的女生鼻音很重,雲千落循聲望去,一頓午飯的功夫,年輕女孩的眼睛都腫成桃子了。
十寸的顯示屏上,小紅點在緩慢移動,據說這就是放在野化大熊貓身上的GPS定位跟蹤成像。
“誒師父,多米走的方向是不是向基地去的啊?”看了會螢幕,女生驚呼道。
被叫師父的男人沉吟了下道:“看樣子是,不能讓它回去,回去就還要再來一遍,傷害更大,我去跟領導彙報下看有什麼辦法在附近就把它驅逐走。”
男人說著就要起身,但是被女孩抓住了衣角。“它那麼想回來,就讓它回來不行麼,不野培了,它什麼都不會......”女孩說著,眼淚又在眼眶聚積,好像一眨眼就能掉下來。
“娜娜,這是組織經過幾次會議決定的,不是說中止就能中止的,你要懂事,這不是我們能感情用事的時候。”
“什麼狗屁會議,這就是要多米送死,他們就是看它是累贅不想要它了,他們全是劊子手!”娜娜完全顧不得身處別人的地方,不管不顧的哭喊出來,原本隱忍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淌了滿臉。
她師父向前走的腳步頓了頓,終究沒再說什麼,只是走到車頭去打電話彙報了。
叫娜娜的女孩還在哭,雲千落和林婧姍還有離這片區域近的組員一時都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這個陌生人,只能一張張的給她遞紙巾。
娜娜哭了一會,自己收起了眼淚,看了看周圍的人,終於有點不好意思了。
“真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不說,還讓你們看我情緒失控。”聽得出來,痛哭之後也沒舒緩她的心情,反而更低落了。
雲千落瞄著前面娜娜那位師父電話還沒打完,估計還得一會,於是問道:“能跟我們說說是什麼事麼?”
娜娜看看雲千落,又看看螢幕上還在緩慢移動的紅點,想了想略帶了點嘲諷道:“本來是不可以的,這屬於機密,要是被盜獵的知道大熊貓放歸的地點可能會讓它們陷入危險,可是現在有什麼區別呢。”
“我看過紀錄片,知道圈養的大熊貓要定期進行野培放歸棲息地,否則基地的現存大熊貓血緣越來越近,漸漸就不能繁衍了。”雲千落慢慢道:“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外面沒有吃的,放歸之後,它怎麼生活呢?”
娜娜略帶詫異的看了雲千落一眼道:“你看你一個外行都懂得道理,那些人偏要說是為了順應物種規律,說以前也有冬季放歸的先例,真是可笑,以前的冬天這裡也從不缺吃的啊。
多米才四歲零三個月,是隻母熊,滿打滿算剛剛成年,它生下來就有先天腳掌外翻,吃竹子爬樹都很緩慢,需要飼養員特殊照顧,一直比其他同齡的熊貓發育遲緩些,體型也偏小,根本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