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調越急促,這也是雲千落最開始覺得是耳鳴腦鳴的原因,不管離得遠近,聲音的音量是不變的,不是那種越靠近聲源聲音越大,而是不斷地變換音調。
總結了一會規律,雲千落開始按著音調的變化爬山。一直不變就是距離沒變,有變化就是靠近了。
自從她開始走向這座山,鳴音雖然還在,但是焦心的感覺沒有了,也沒有面對未知的恐懼與不安,這絕不是保鏢帶給她的安全感。
一路上阿明和黑子都沒有出言干擾她,最開始阿明還會主動走在她前面開路,可是雲千落幾次偏離既定路線,次數多了,阿明發現山勢平緩,也沒什麼野生動物的出沒的跡象,也就不再堅持,只是更警覺的跟在雲千落身後護衛。
三個人誰的關注點都沒在路本身,等雲千落停下來時,三人不同程度的震驚發現,他們不知怎麼到了一個小水潭前。
更準確的說,是一處山洞裡的水潭前,說是水潭,其實也就淺淺一層水吧,比個水坑好不了多少。
“真奇怪,這裡是活水麼?”黑子率先跑到水邊觀察,水很清,一眼望到底。
“是活水,”阿明指著水潭邊上潮溼的巖壁道:“應該是上面有泉眼,順著山體的裂縫水滴到這裡的,裂縫不大,所以水很少。”
“看痕跡這裡的水不應該才這麼少啊。”黑子比量著岸邊到譚底的距離,有半米呢。
“不止那裡,咱們站的這片以前應該都是水,那一塊應該是最深的地方。”阿明看著腳下過分光滑的地面,猜測這整個山洞應該之前都是水,那這個大小稱得上是一片小湖了。“而且這才剛剛開化,之前泉眼被凍住了吧。”
“那也不對啊,泉眼被凍住,這底下的水潭不也得凍上麼,化了也是水啊,水去哪了啊......”
“啊也是,誰知道了。”
雲千落完全無法參與他們的討論,她整副心神都被水坑正中間那塊橢圓的石頭吸引住了。
水裡石頭沒有稜角很正常,有水嘛,都給你磨平。但是這個石頭的弧度她覺得格外好看。而且從進到這裡看見這石頭的第一眼起,她就確定這一定是引她來這的東西,因為腦子裡的音調快到了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頻率,還帶出了一股子狂風暴雨的感覺,像貝多芬瘋了的那個雨夜。
她直直的走過去,踏進水裡的前一秒被人拉住,她聽見阿明問她:“小姐,你要幹什麼?”
她聽見自己說:“我要中間那塊石頭。”
黑子手腳十分快的一腳邁進水裡,不是錯覺,水深都沒法沒過鞋面。但是,“哎這玩意兒搬不動啊,好像是連著的!”
確實有些石頭看似突出於地面一小點,實則連著腳下一大片,這種除非能把石頭敲下來。
黑子十分賣力氣的想要把這塊看著除了圓潤實在沒啥特殊的石頭弄出來,不是不覺得莫名其妙,但是雲千落這個僱主實在太好相處了些,他來這麼久什麼都沒幹不說,還天天吃人家做的飯,誰聽過保鏢讓僱主做飯給自己吃的。難得雲千落有個想要的東西,這不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氣滿足。
問題是,確實掰不下來。就在黑子打算問雲千落,能不能等他回去找找工具幫她把這個敲下來的時候,雲千落自己下來了。
她不光下來了,她手一放到石頭上,也沒見她用什麼力氣,這東西就動了,它能挪動了!
不帶這麼區別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