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又瞎又聾,沒心沒肺,不,狼心狗肺,否則,我怎麼會不中意她?!”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再加上心情激動,不覺扯動了後背的傷口,痛得他一說完便立即吸了一口氣,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好!那就好!”謝輕塵卻終於大笑一聲,隨即沉聲道,“既然如此,我這個做哥哥的,有句話要交代在前面:倘若,你敢叫她為你傷心流淚,我會叫你死得悽慘無比!”
袁如笙冷笑道:“這個,你大可放心!袁某就是賠上這條性命粉身碎骨,可是叫越姑娘傷心的那個人,也絕不會是我!連越姑娘這樣的人都傷害的,那還是人麼?”
謝輕塵悽然一笑,點點頭道:“好!罵得好!”
“袁少俠,不許、不許你這樣說話!”越冰瑩蹲□道,“來,給我看看你的傷勢!”
謝輕塵也蹲□,和她一起扶起袁如笙來。在越冰瑩給袁如笙後背的傷口上藥的時候,他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撕成長長的寬條遞給越冰瑩。
越冰瑩頭也不抬地接過來,一邊給袁如笙包紮,一邊低低地道:“多謝!”
謝輕塵的身子僵了一下,卻一句話也沒有說,沉默地把剩下的布條繼續給她遞過來。
雲朵厚厚地攤滿了天空。
越冰瑩終於把袁如笙的傷口全部包紮完畢,於是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抬頭看了看彤雲密佈的天空。
“可能要下雨了,到裡面去避避雨吧?”謝輕塵道,然後將袁如笙的左臂搭在自己肩上,扶他站了起來。
兩人將袁如笙架進廟裡。越冰瑩把供桌下那堆爛草整了一下,和謝輕塵一起小心翼翼地將袁如笙放在上面。
“謝公子,多謝!”袁如笙背靠供桌坐著,看到謝輕塵一言不發地站起來,折轉身準備出去,突然覺得有些內疚,畢竟謝輕塵也已兩次救過他的性命,不覺抬起頭對他說了一聲,“方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謝輕塵冷冷地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袁如笙這才看到他走過的地方留下一條細細的血跡,不由一怔,忙轉向越冰瑩道:“越姑娘,謝公子他好像受傷了?”
“嗯?”一直神思恍惚的越冰瑩慢慢轉過頭來望著他,仍是一臉懵懵懂懂的神情。
“你看!”袁如笙把地上的血跡指給她看。
越冰瑩的眼神驀然變得清明,她變了臉色,跳起身來,追了出去。
謝輕塵坐在方才激戰過的地方,正掏出一個小盒子來,往左手上抹藥。
“哥,你受傷了,為何不告訴我?”越冰瑩在他身前蹲下來,看到他那隻鮮血淋漓的左手,不由哽咽了一下。
謝輕塵微微一怔,隨即淡淡地道:“一點皮肉小傷而已,哪裡值得如此大驚小怪?”
“都這個樣子了,還說是皮肉小傷?”越冰瑩一把拉過他那隻從手心到手背都被尖鉤倒刺扎得血肉模糊的左手來,痛得謝輕塵猛然吸了口氣。
“對、對不起!”越冰瑩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我、我不是故意要弄疼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謝輕塵看見她的眼淚,忙不迭地連連點頭,可是這一下心神激盪,不由又牽動了胸口的內傷,猝不及防之下,他再也隱忍不住,隨著胸口一陣劇痛襲來,“哇”地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越冰瑩兩腿一軟坐倒地上,看著那殷紅的鮮血,嚇得臉都白了:“哥,你到底怎麼樣?你不要嚇我!”
“真的沒有什麼!”謝輕塵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長長地吁了口氣,“現在舒服多了!”
“騙人!”越冰瑩平生頭一回那樣對他大吼一聲,一把拉過他的右手,細細地給他把脈。
謝輕塵嘆一口氣,任她擺佈,不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