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秀勁矢連連,幾乎是織就了一副箭網,源源不斷地飛向任子葉,任子葉把拂塵舞得潑水不進,被蕩飛的箭矢四散射出,圍觀的圈子不知何時已向外擴了數尺。
沈大秀清叱一聲,驀然飛身襲至,在任子葉擊落最後數枚勁矢之際,左手持弩,右手驀然抽出一柄狹長的薄刀來,往任子葉當胸狠狠地劈了下去!
她的時間火候拿捏得恰到好處,正是任子葉避無可避的當口,任子葉自然立即舉起拂塵來格擋!可是任誰都看得出,他若不能立即聚起足夠的真力而只是舉起拂塵來擋,那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沈大秀這全力一擊的——但他倉皇之中的格擋,又豈能聚得起足以擋住這雷霆一擊的真力?!
眼見得任子葉就要被開膛破肚血濺當場,蒙古侍衛的彩聲驀然間變成了驚呼!而龍門幫那邊終於爆出一片驚天動地的喝彩!
可是,誰也不曾料到,刀與拂塵相觸的那一瞬間,沈大秀飛矢般前進的身子驀然一滯——只是這麼一滯,電光火石的瞬間,已足夠任子葉緩過氣來,一掌拍出,結結實實印在她當胸!
沈大秀在一聲尖利的慘呼聲中,如張福生一般,斷線風箏似的跌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口中噴出的鮮血在周遭火把的映襯下幻成一道迷濛的飛虹!
這一下變故突起,場中一時鴉雀無聲,驀然靜得出奇!
“沈堂主——”還是盧阿水第一個醒悟過來,驚呼一聲,奔到沈大秀身旁。可是,沈大秀同張福生一樣,只是張了張嘴巴,她拼命地想要抬起手來,卻終於還是無力地垂了下去!
龍門幫上上下下,全籠在了一片悲憤之中。
“惡賊!我們跟你拼了!”突然,箭鏃堂和鐵舵堂各奔出兩名後生,齊齊撲向任子葉去!
任子葉連斃龍門幫兩大高手,又豈會將這幾名身份低微武功平平的後生放在眼裡?只見他的拂塵恍如一道銀龍,在場中上下翻飛,所到之處,四名龍門幫弟子當場斃命,無一倖免!
那幫蒙古侍衛更是彩聲雷動!
連場外的袁如笙都不由吸了口氣:“這任子葉好生歹毒!”
“袁師弟,”孫如笠看他的手按上了腰間的劍柄,忙道,“你不會是打算攪入這趟渾水中去吧?”
“我還真想會會這傢伙呢!”袁如笙皺眉道。
“袁師弟,咱可不是來行俠仗義的!”孫如笠按住了他的手,“再者說,咱們天山派也犯不著跟尹不遜和乃仁王爺結下什麼樑子!”
“孫師兄,咱們要想奪得天劍,早晚都會跟這幫人為敵的!”袁如笙搖搖頭。
“那也不急在這一時!一個任子葉已然如此了得,何況尹不遜還根本就沒有出手呢!”孫如笠不肯撒手,“再等等吧,袁師弟,不為咱們自己,為了天山派!”
袁如笙看看孫如笠,想想他所言不虛,對天山派來說確實是頗有好處的,不覺嘆一口氣,放開了按在劍柄上的手,把目光投向了場中。
場中,盧阿水已經親自上陣,跟任子葉你來我往戰了數個回合。
盧阿水一路“搏浪刀法”,當日因為遇到謝輕塵手持天劍,處處掣肘未能施展得開,大刀也被天劍削成數塊碎鐵,可是他究竟深得老幫主真傳,此即雖然只是從幫中弟子手中隨意抽了把朴刀,卻也是舞得虎虎生風,引來觀者陣陣喝彩!
只見場中刀光霍霍,盧阿水憋著一腔悲憤,把那一路“搏浪刀法”一一演來,“隨波逐浪”、“驚濤裂岸”、“一波三折”……正如後浪推前浪,劈頭蓋臉,無休無止,鋪天蓋地,綿綿不絕,不知不覺地已經舞成一堵堵刀牆,將任子葉困在其中!
這一場爭鬥當真是驚心動魄,二人越戰越近,漸漸幾乎快要貼身肉搏,而盧阿水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似一刀,任子葉若稍有一個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