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證明,呂家父子之事是別人栽贓陷害於他,不知你又做何說辭?而且,呂華勝之事,是因為奚如玉對謝大俠因愛生恨,洩憤栽贓於他,老夫尚覺能夠理解。但是,呂世英一事,卻是閣下聯手奚如玉一起栽贓嫁禍於他,老夫就不明白了:不知霍先生與他可究竟有何仇怨?”
霍雙城不禁微微一怔,隨即冷笑道:“蕭莊主,你這幫親的私心可也太過明顯了吧?不但自己替他說盡好話,而且連指摘其所犯罪責之人都要妄加陷害,豈非令天下英雄不齒?”
“霍先生,你切莫著急上火,煽動天下英雄來不齒老夫。”蕭慕天卻是不慍不火,兀自緩聲道,“老夫既敢在今日公審大會上為其辯白,自然就得有些叫天下人都信服的證據!”
霍雙城不禁又是一怔,聲音便頗有些強撐著的味道了:“哦?那就有請蕭莊主將證據拿了出來!”
奚如玉已被祝財運所殺,當晚在場的人俱被滅口。他實在想不出,蕭慕天還能拿出什麼叫大家都信服的證據。
蕭慕天的臉上終於泛起一抹冷笑,朗聲道:“羽兒,請故人出來,與霍先生一見!”
一乘軟轎慢慢來到場中,蕭千羽在前面開道,裴羲何在後面壓陣,轎旁跟著一名壯漢,身上還扛著一把軟椅。
軟轎落地,那壯漢將軟椅放在地上,然後打起轎簾,將裡面的人攙扶出來。
眾人立即一片驚呼。
原來,那面色蒼白、額上纏著白布的人,竟然正是大家都以為已經死去的“五嶽盟主”呂世英!
連一直神色漠然的謝輕塵都抬起眼皮兒瞥了一眼,臉上亦終於掠過一抹淡淡的訝異之色。
“呂、呂盟主?”霍雙城半晌方結結巴巴地道,“你、你——”
“姓霍的,看到老子沒死,你失望了吧?”呂世英坐在軟椅上,滿面怒色地咳嗽兩聲,又道,“你、你居然叫姚銀年那個小畜生,來、來偷襲老子,怕被老子揭穿,就、就把瘦鶴真人、他們,全都殺了滅口!你還當真、夠狠毒!”
“呂盟主,你重傷未愈,此即不宜多說話!”蕭千羽道,“不如由晚輩將真相公之於天下,若有不足之處,你再指正,如何?”
“如此甚好!”呂世英點點頭道,“有勞蕭姑娘了!”
蕭千羽於是將奚如玉及霍雙城等人如何兩次嫁禍謝輕塵的過程一一講來。她的聲音清脆爽利,講得清晰明白,聽得場外眾人瞠目結舌。
原來,當日蕭慕天留下她與越冰瑩,還有梅嶺四煞一起清理屍首時,就是叫他們看看可有活口留下。因為其餘人皆是被模仿謝輕塵殺人的手法用利刃隔斷喉嚨而死,故而蕭千羽第一個奔到看起來已絕了氣息的呂世英身邊。呂世英雖被姚銀年在腰間偷襲一記,卻並未立時致命,而接著又被人一掌震飛出去,頭撞在花樹的樹幹上,撞破額角,於是昏死過去。蕭千羽知道對方若是曉得還有這樣一個活口,定會不遺餘力前來殺人滅口。她當機立斷,趕在“五嶽盟”弟子到來之前為呂世英止血療傷,然後給他喂下一枚致他假死的藥丸。“悅和山莊”還像模像樣地為呂世英搭起靈棚隆重發喪,暗中卻趁人不備,將棺木裡的人掉了包。
末了,蕭千羽轉向呂世英問道:“呂盟主,可有何錯漏及不足之處?”
呂世英點頭道:“蕭姑娘講得已然很好了,只怕我這粗人自己來還講不了這麼清楚明白!”
“多謝,呂盟主過獎了!”蕭千羽微一頷首,微笑道。
呂世英又道:“請蕭姑娘再幫我問問,姓霍的這一干濫殺無辜栽贓嫁禍的傢伙,又當如何處置?”
蕭千羽點點頭,朗聲將他的問話重複了一遍。
這一下,形勢立轉,眾人的矛頭都對向了霍雙城:“姓霍的,你倒是在為什麼人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