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緩步走來,身後還有幾名高手持兵器押解。
謝輕塵在靈堂門口站住,然後冷冷地道:“請諸位迴避片刻,在下想同家慈獨處片刻!”
那幾位高手於是止步於靈堂外,只他一人拖著沉重的鐐銬,一步一步獨自往榻前走來。
越冰瑩看著他清冷的面容,不覺淚如雨下。果然,與他的姻緣,因為他一句話就灰飛煙滅。她早就知道,所謂結髮夫妻什麼的,都是靠不住的!於是如今,就只看著他獨自一人披麻戴孝,而這場喪事,卻與她什麼關係也沒有了!
他卻低眉垂睫,即使與她擦肩而過,也連一眼都不看她,當真是形同陌路。
蕭千羽扯住她的衣袖,將她拉出靈堂,然後放下了靈堂的簾子。
謝輕塵在裡面獨自待了半個時辰,這才出來挑起了簾子。
然後他便在母親靈前跪下去,慢慢地燒紙。有人來弔唁的時候,他就恭恭敬敬跪在一旁,依禮磕頭答謝,面上卻不再有淚痕,亦不再說一句話。
天色已晚,眾人在謝夫人靈前弔唁完畢,便都去山莊裡吃飯休息了。說起什麼爭奪武林盟主之事,終究不過是空穴來風以訛傳訛罷了。
“水晶谷”與紫微教眾人,早在西風婆婆與謝輕塵對質之時,就各自悄悄撤離了。
唯有西風婆婆卻不肯走,一直在靈堂周圍徘徊,別人若是問起,她就冷笑說要盯住謝輕塵,以防他突然逃走。
可是卻已頗有被別人笑指杞人憂天之嫌:因為謝輕塵不僅鐐銬加身,而且每隔三五個時辰,就有一眾高手以精深內力來封住他筋脈穴道,令他無法動用真氣。靈堂外始終有十來名高手巡邏,以防他隨時逃跑。就連偶爾去方便一下,也都有三五個人貼身跟著監視押解,真是插翅難飛。
謝輕塵卻安之若素,半點逃跑的意思也沒有。
因為莊內忙碌,晚飯送得晚了些。
越冰瑩幾乎是一路小跑,穿過在夜晚顯得格外幽暗的竹林去給他送飯。
蕭千羽知道她的心意,便也跟著她急步如飛。
終於到了靈堂,越冰瑩把晚飯交給他,然後在靈前跪下來,燒著紙,想起夫人生前種種疼愛,忍不住就淚流滿面。
謝輕塵卻速度奇快地吃完飯,就沉默地繼續跪著去了。
“走吧,瑩兒。”蕭千羽輕聲道。
“姐姐,我、我今晚想為夫人守靈。”越冰瑩卻突然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道。
“瑩兒——”
“姐姐,夫人生前待我不薄,我想略盡心意,你就不要勸我了。”越冰瑩哽咽一下道。
蕭千羽看一眼謝輕塵,終於不再打算勸她回去,只道:“瑩兒,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越冰瑩點點頭道。
不料謝輕塵卻突然道:“蕭姑娘,謝某有一言相勸。”
蕭千羽詫異地看他一眼,未及回答,就聽他接著道:“不妨與人一個機會,或許也是與己一個機會!”
蕭千羽略一皺眉,隨即看一眼悲傷憔悴的越冰瑩,冷哼一聲道:“說得好聽,你給過別人機會麼?倒反來勸我?”
謝輕塵低下頭去,不再說話了。
越冰瑩燒著紙,雖竭力隱忍,卻還是哽咽不已。
謝輕塵跪在地上靜默許久,終於開口:“越姑娘,家慈生前承蒙姑娘悉心照料,在下感激不盡!如今家慈謝世,姑娘又親來守靈,家慈泉下有知,必也深感姑娘厚意!不孝子無以為報,唯有暫代家慈聊表謝意!”
說到這裡,他突然雙手撐地俯□去,對著她恭恭敬敬一記叩首!
越冰瑩跪在他對面,驚得瞠目結舌,直到看著他從地上抬起頭來,方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不要、不要這樣——”
他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