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擺了七八幅,夏竹震驚道:「小姐畫他做什麼?」
阿嬌低聲道:「你不用管,也別對任何人提起,只告訴我哪張最像。」
夏竹皺著眉頭,仔細對比之後,選了也是阿嬌認為最像的那幅。
阿嬌小心翼翼地將這幅捲了起來,連著一封信放進一個閒置的畫筒內。
到了黃昏,阿嬌派冬竹去獅子巷等著,不必去趙家登門,只在巷子口等趙爺,將畫筒交給趙爺,再傳句口信兒,就說趙爺託她辦的事她已經辦好了,開啟畫筒便知。
冬竹領命去了,在獅子巷外等到天色見黑,趙宴平終於從大理寺回來了。
冬竹急著回去,傳了口信兒便走了。
趙宴平看著她的背影,拿著畫筒回了自家,先陪久候他的母親妹妹吃了晚飯,再一個人去了書房。
開啟畫筒,裡面有一幅畫一封信。
趙宴平先看信。
信的前半段是說永平侯府女眷的事,根據阿嬌能打聽到的,沈櫻嫁到侯府應該沒什麼不妥。
信的後半段,便是說昨夜發生的事,提及了那位容貌酷似柳氏的年輕美人,提到了阿嬌追問不成無功而返,也提到了那個男子的容貌、大概年紀。
趙宴平託信的雙手微微顫抖,再看了一遍後半段,他迫不及待地展開了畫軸。
趙宴平見過阿嬌畫花畫鳥,從未見過她畫人,現在也無暇顧及欣賞驚艷什麼,他仔細端詳畫中男人的面貌,一一與自己進京後見過的大小官員對比,皆沒有符合此人面貌的。阿嬌說他氣度不俗,恐非尋常富家子弟,身邊又有護衛暗中保護,那定是趙宴平目前沒有資格接觸的達官顯貴。
他沒見過,謝郢與恩師盧太公或許見過。
他找妹妹的事謝郢更熟悉,翌日一早,趙宴平提前去了從永平侯府前往皇城的必經之路。他沒等太久,就看到了騎在馬背上的謝郢,身邊還有兩位三旬左右年紀的官袍男子,大概是謝郢的兩位嫡兄,永平侯世子、謝二爺。
趙宴平從樹後走了出來。
他高高大大的,很難讓人忽略,謝郢剛要喚他,察覺趙宴平神色凝重,謝郢皺皺眉,轉身請兩位兄長先行一步,他逕自去找趙宴平。
永平侯世子、謝二爺打量趙宴平兩眼,騎馬走遠了。
「趙兄是來尋我的?何事這麼急?」謝郢跳下馬,關心地問道。
趙宴平帶著謝郢走進旁邊的巷子,清晨時分,周圍一片寂靜,趙宴平從胸口取出那幅畫,展開問他:「謝兄可見過此人?」
謝郢低頭去看,看清之後,他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反問趙宴平:「你打聽此人作何?」
趙宴平聽出來了,一邊收起畫一邊盯著謝郢問:「你見過他,他是何人?」
謝郢沉默,沉聲問道:「是大理寺要查他嗎?」
趙宴平不想他誤會,低聲道:「與大理寺無關,昨晚此人帶一女子去孟姑娘那邊買絹花,孟姑娘說,那女子與我母親十分相似,宛如一人。」
謝郢終於明白趙宴平為何要打聽這個男人了,然而他的臉色並沒有半分好轉,甚至還倒退了兩步。
趙宴平始終盯著他。
謝郢臉色蒼白,他低著頭,忽然意識到,如果他說了,他可能再也娶不了沈櫻,可,謝郢更知道,趙宴平有多在乎失散多年的另一個妹妹。
苦笑一聲,謝郢抬眸,低聲道:「如果孟姑娘沒有畫錯,如果我沒有認錯,畫中之人,應該是宣王。」
趙宴平錯愕地看著他。
謝郢移開視線,腦海里一片紛亂,過了會兒才解釋道:「我雖認得他,但我與他並沒有任何私交,王爺有妻有妾,我一個外男,就連嫡姐嫁過去做王妃後都沒見過她幾面,王府裡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