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碰到王爺的傷口,香雲不敢掙扎,乖乖地靠著他的肩膀, 聽他的心跳。
「你那些年,疼不疼?」宣王艱難地問。
香雲怔了怔,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香雲目光一暖,笑著道:「疼, 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王爺不必為我難受。」
宣王怎能不難受,那日在大理寺, 柳氏都快瘋了,他也快瘋了,只是他必須忍著。
「你從不做針線,不是女紅不好,是碰不得針,對不對?」宣王低頭,握住她的手問。
香雲點點頭,看不得針,看了就難受,所以她也從來沒學過針線,女紅確實也不好。
「都過去了,王爺別想了。」香雲更關心的還是他的傷。
宣王在戰場上過了四五年,比這更嚴重的傷都受過,他不疼,只想好好疼她。
為了一點針線,他當初差點誤會她。
「這次饒了你,以後不許再瞞我任何事。」捧起她的臉,宣王沉沉地道。
香雲抱緊了他。
不會再瞞了,王爺這樣對她,往後無論什麼秘密,她都不會再瞞他。
這一晚,宣王抱著香雲,什麼都沒做,只問她小時候的事,問她前晚與家人相處的情況。
以前香雲與他沒什麼話說,現在秘密揭開了,王爺也不在乎她真正的身世,因為與家人團聚而興奮的香雲便把孃家的事都告訴了王爺,譬如妹妹沈櫻與謝郢的姻緣,譬如哥哥與那位阿嬌姑娘的姻緣,以及母親改嫁後的事。
宣王聽出了濃濃的思念。
十九年未見的家人突然出現,她怎會不想,如果母妃活過來,他也會全心盡孝。
可惜,縱使他是王爺,也不能隨意安排她與孃家人走動。
香雲都睡著了,宣王看著她恬靜的小臉,還在想如何讓她滿足心願。
過了兩日,宣王想到一個辦法,安排她回趙家盡孝,以日代年,住上十九日。無論哪個朝代都重孝道,她又有令百姓同情的經歷,便是他給她特別恩賜,御史們都無法挑剔什麼,而且十九日也不算短了,興許用不了十九日,她就會急著回來陪他,陪兩個孩子。
骨血至親又如何,他與孩子們才是陪伴她最久的家人。
宣王安排馬車送香雲來獅子巷,並未提前知會趙宴平,所以趙宴平早早去大理寺了,宅子裡只有柳氏一個主子。
有人叩門,郭興來開門,就見門前站著三人,披著狐毛斗篷的女子戴著帷帽,左右各站著一個丫鬟、公公?
太監與普通男人還是很容易分辨的,郭興震驚地看著那公公。
劉公公不與他計較,笑著道:「雜家是宣王殿下身邊的總管,今日奉王爺之命送趙主子回家與母親、兄長團聚。」
他話音剛落,香雲也取下了帷帽。
看清她的臉,郭興什麼都懂了,一邊激動地將香雲姑娘往裡面請,一邊高聲通知妹妹翠娘快去後院請太太過來。
等柳氏看到女兒,香雲看到母親,娘倆抱到一起,又哭了一場。
劉公公平安地將人送過來,這就告退了,留下玉蘭伺候趙主子。
柳氏得知這一切都是王爺的安排,都想跪在地上朝宣王府的方向磕頭,被香雲攔住了。
不磕就不磕,柳氏拉著女兒的手,給她介紹家裡這些下人,其實也就三個,郭興、翠娘兄妹一直跟著兒子,百靈是小女兒沈櫻買來伺候她的。
郭興、百靈都很懂規矩,翠娘話多,淚汪汪地看著終於回家的香雲姑娘,說了好多官爺這些年的辛苦,遠的不提,就說秋月、丹蓉剛被送到趙家的時候,為了確定她們的身份,官爺起早貪黑地在外面奔波,人都曬黑了幾層。
「可算找到大姑娘了,再找不到您,官爺都要打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