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該走的過場,媒婆笑著先告退了。
朱昶叫兒子去送媒婆,他去後院找外甥女。
「嬌嬌都聽見了,隔壁的趙官爺要納你做良妾,你怎麼想?」朱昶小心翼翼地問道。
阿嬌抱著洗衣盆,垂眸道:「花月樓內,全靠趙官爺的維護我才得以保住清白,若我真能去服侍趙官爺,便是爹爹孃親在天有靈也放心了。」
朱昶聽了,眼眶一熱,再度哽咽。
外甥女的婚事有了著落,朱昶更有把握哄回妻子與女兒,他喊來兒子朱時裕,叫朱時裕去岳母家中走一趟:「你只說趙官爺來提親了,我與你表妹都應了,要她回來操持,你娘肯定會隨你回來。」
朱時裕心中頗不是滋味兒,他也喜歡表妹,為何表妹不能給他做妾?
朱時裕只是耷拉著腦袋愣著不動,朱昶就看穿了兒子的心思,低聲斥道:「你也不瞧瞧你的德行,哪點配得上嬌嬌?何況就算你配得上,有你娘從中阻攔,嬌嬌跟了你能有什麼好日子過?行了,此事已定,你趁早收心埋頭苦讀,準備明年的院試罷!」
院試嗎?
朱時裕胸口一熱,如果他考上了秀才,表妹會不會後悔當日對他的拒絕?
趙宴平只是個縣衙捕頭,沒有任何前途,等他高中秀才、舉人甚至進士封了官職,也許他再去撩撥表妹,表妹願意給他也說不定。
第9章
朱昶猜的沒錯,金氏一聽說趙宴平要納阿嬌做妾、趙家還答應給十兩銀子的聘禮,立即動了回家收銀子的念頭,她的孃家人再一起勸勸,有了下腳的臺階,金氏便將散開沒多久的包袱重新繫上,叫上女兒兒子,趕著驢車回了縣城。
娘仨回來的早,還沒到做晚飯的時候,阿嬌聽見說話聲了,但她不想見金氏,只坐在床頭看書。
花月樓會教姑娘們認字讀書,如金氏所說,阿嬌確實在花月樓學了很多大家閨秀才有機會學到的東西。舅舅知道她愛看書,送了幾本抄寫文集給她,阿嬌平時就靠看書打發時間。
朱昶去門口接妻子。
他很為早上那一巴掌後悔,男兒大丈夫,怎能打女人,見到妻子仍然紅腫的臉,朱昶更愧疚。
當著朱時裕、朱雙雙的面要保持身為父親的威嚴,單獨與金氏進了屋中,朱昶連著給金氏賠了幾次罪,終於把金氏哄好了。
消了怒氣,金氏興奮地問:「趙家真答應給十兩銀子?」
朱昶目光微變,點頭道:「是。」
朱昶還想再說什麼,但見金氏笑得那麼高興,朱昶頓了頓,嘆道:「納妾的日子還沒定,但我估摸年前應該就會辦了,算來算去,嬌嬌頂多再在咱們家住四個月,這四個月你給她點好臉色,別再像以前那樣了。」
金氏不服氣道:「是我先不給她好臉色的嗎?她但凡對我有對你的熱乎勁兒,我會冷著她?還不是恨我當年送她去那種地方,她既然恨我,我就是笑成花也沒有用……」
朱昶擺手:「行了行了,總之這幾個月咱們都別吵了,該操持的你好好操持,趙家都要辦酒席,咱們嫁姑娘也不能太冷清了。」
金氏明白,她被街坊們罵了幾年的黑心舅母,這種給自己做臉面的事她當然會辦得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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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得了朱家的回話後,再次來到趙家,這次要把簽文書、納妾的日子定下來。
納妾就是比正經娶妻簡單,換成娶妻,需要商量的事情多著呢。
所謂的文書就是納妾文書,需要女方長輩與男方去縣衙辦理,立字據按手印,納妾文書上除了註明男女雙方的姓名籍貫,還會約定禮金金額,等到納妾的前一天,男方應把納妾文書與聘禮一起送到女家,翌日再迎親過門。
若有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