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死了,沈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身邊的人鬧哄哄的,沈櫻突然意識到,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要知道爹究竟是怎麼死的!
「李叔呢?還有如意、寶瓶,他們都去哪裡了?」沈櫻抹把眼睛,站在兄長身邊,質問沈文彪道。
沈文彪馬上道:「他們三個賊奴竟然趁亂想偷家裡值錢的東西,被我關起來了,等我忙完咱爹的喪事再去收拾他們!」
沈櫻呸了他一口:「你放屁!你冤枉如意寶瓶也就罷了,還敢冤枉李叔是賊,咱們村誰不知道李叔對爹最忠心,你趕快把人交出來!」
沈文彪夫妻咬定李叔是賊,就是不交,並且指責沈櫻已經不是沈家的人,沒資格管沈家的事!
「既然李叔是賊,那我便抓他去衙門。」趙宴平將妹妹拉到里正身後,他看眼沈家大院,突然一間一間屋子的踹門。
「你這是擅闖民宅!」沈文彪招呼三個兒子一起上前去攔趙宴平。
趙宴平並不打他們,分別擰了父子四人的胳膊請村民們攔著,村民們都想知道真相,一窩蜂地擋在父子四人面前。趙宴平從主院找到跨院,終於在沈文彪大兒子住著的東跨院的柴房裡找到了手腳被綁、嘴巴被塞的李管事、如意、寶瓶。
趙宴平將三人帶到了沈員外的棺木前。
李管事看到沈櫻,撲通跪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將昨晚沈文彪夫妻如何氣死沈員外一事說了出來。
沈文彪怒道:「你血口噴人!當我不知道你早被柳氏母女收買了,合夥幫著外人坑害我們沈家!」
李管事紅著眼睛,對天發誓道:「我剛剛所說,若有半句虛言,就罰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罰我祖宗墳墓被盜死也不得安寧!你呢,你敢發誓昨晚不是你們夫妻氣死了老爺,你敢發誓老爺氣血攻心時,你們一家子沒有眼睜睜地看著都不肯去請醫嗎?」
沈文彪心虛,哪裡敢發誓?
他媳婦見村民們開始指著他們猜忌,心一狠,正要發個模稜兩可的誓言,沈櫻突然指著他們夫妻道:「我不用你們發誓,你們現在就隨我去衙門,我要告你們氣死我爹,咱們請知縣大人評判去!」
沈文彪一聽,心虛上又加了害怕,下意識地看向了趙宴平,旋即反應過來,仰著脖子道:「我不去!他趙宴平在衙門做捕頭,知縣大人當然偏向他,我沒罪也要捏造個罪名給我,你當我是傻子嗎?」
趙宴平沉聲道:「大人來咱們武安縣赴任快兩年,從未辦過一次冤案,我趙宴平當捕頭這麼多年,也從未錯抓過一個好人,你不敢去便說不敢去,不必左右推脫。」
沈文彪尚未說話,沈櫻冷聲道:「大哥不必與他們多費唇舌,你在這裡看著,別讓他們跑了,我現在就去衙門鳴冤,他們不去,縣衙自會派捕快來抓他們!」
說完,沈櫻走到沈文彪的媳婦面前,突然扯下了她身上的麻衣。
沈文彪媳婦大罵:「你瘋了嗎!」
沈櫻「啪」的一耳光打在她臉上,指著親爹的棺木道:「你們氣死我爹,不配給我爹戴孝!」
打了沈文彪媳婦,沈櫻穿上麻衣,一人擠出村民圍堵的大門,三兩下解下套在車上的駿馬,翻身而上,直奔縣衙去了。
村民們看著小姑娘單薄卻堅毅的背影,都不禁替沈員外惋惜起來,若沈櫻也是個兒子,沈家繼續延續百年興旺都不愁了,那麼大的家產落到沈文彪一家人手裡,兒子兒子沒本事,三個孫子也都不成器,早晚要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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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櫻快馬加鞭趕到縣衙,已經快要晌午了。
謝郢正準備休息去吃午飯,縣衙外的鳴冤鼓突然被人敲響,一下比一下重,鳴冤之人似乎也吸引了一批百姓過來,議論之聲源源不斷地傳來。
謝郢立即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