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櫻想搖頭, 未開口又打了個大噴嚏。
趙宴平替妹妹緊了緊斗篷帶子, 扶母親與妹妹先上車。
翠娘、秋月、寶瓶、如意四個丫鬟坐第二輛,李管事與郭興將所有包袱箱籠都搬到第三輛馬車上, 他們也就坐在那輛車上了。確定一件行李也沒有落下, 一個人也沒有少,趙宴平折回第一輛馬車前, 一躍而上, 與母親、妹妹敘舊。
柳氏、沈櫻這才得知趙宴平已經封了七品官。
兄長這麼厲害, 還拜了盧太公為師, 沈櫻深感驕傲, 自然要打聽打聽兄長的升遷歷程。
趙宴平自覺此事難以隱瞞, 且阿嬌也說過她並不介意與妹妹來往, 趙宴平便簡單地解釋了一遍。
沈櫻眯了眯眼睛, 審問兄長:「朱秀才何時託你捎帶了碧螺春?」
趙宴平道:「臨行之前他私下交給我的,不想金氏知道。總之你記住, 京城沒人知道她與我的舊事,包括她身邊的丫鬟、夥計, 你若見了她,只當鄉鄰來往,言談之間切莫露了痕跡……」
沈櫻撇嘴道:「好了好了,我保證不會給阿嬌姐姐惹任何麻煩,行了吧?嗦嗦的,明明處處在意替她著想,還嘴硬不肯承認。」
趙宴平皺眉。
柳氏輕聲訓女兒:「怎麼跟你大哥說話呢?京城不比縣城,你以後要規矩一點,馬上都要十八歲了,小心嫁不出去。」
沈櫻哼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又不是非要嫁人,阿嬌姐姐都能把鋪子開起來,我也可以。」
柳氏越發頭疼了,兒子不想娶,女兒不想嫁,這叫什麼事?
兩個時辰後,三輛馬車前後拐進了獅子巷。
沈櫻跳下馬車,看到眼前的三進宅子,沈櫻驚訝道:「這宅子好像才修繕過,是大哥新租的嗎?」
郭興一邊往下搬行李一邊笑呵呵地道:「不是官爺租的,去年我們一過來,謝三爺已經都準備好了,裡面要用的應有盡有,姑娘與太太屋裡還擺了花瓶掛了字畫,別提多周到了。前兩天三爺還來了一趟,打聽太太何時進京,說是要過來拜訪。」
眾人都知道謝郢與趙宴平交情深厚,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車夫們完成差事趕車離開了,趙家眾人說說笑笑地進去了,郭興偷偷瞅了秋月好幾眼,發現妹妹翠娘在笑,郭興臉一紅,低下頭搬東西。
一直忙到黃昏,眾人才紛紛安置好了,翌日再把宅子徹底清掃一遍,貼上春聯年畫,只等過年。
提前打過招呼要來拜訪的謝郢,也如約登了門,還拉了一車年貨過來。
眼看著順哥兒將東西一樣一樣地搬進來,柳氏受寵若驚道:「三爺真是太客氣了,您在縣城的時候就經常關照宴平,宴平進京後也頗受你照拂,現在您還帶這麼多東西過來,這叫我們怎麼好意思收?」
謝郢身穿玉色錦袍,笑得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伯母這話就見外了,沒有趙兄,我早已沒了小命,這點俗禮算什麼?」
柳氏只好叫丫鬟把東西都搬了進去。
趙宴平陪母親待客,注意到謝郢頻頻朝門外看去,又不似有事要離開,忽然心中一動。
自家人口簡單,沒有露面的只有妹妹沈櫻,難道謝郢是在盼妹妹過來?
趙宴平又想到了謝郢給母親、妹妹房裡添的各種精緻陳設。
以前趙宴平只當謝郢對他過於關照,現在看來,謝郢今日的拜訪似乎另有目的。
沒過多久,連柳氏都注意到謝郢的異樣了。
柳氏或許沒有兒子的縝密心思,可她是母親啊,還是一個急著儘快給大齡女兒找門婚事的母親,看到謝郢這般舉止,柳氏自然就想到了那上頭。
「對了,三爺年輕有為又家世顯赫,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