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郡王也不勉強,在首座坐下,看了眼場中之人,才道:“都坐下說話吧。”黛玉卻是微微一笑上前半步蹲身道:“王爺跟王妃有客人,更有外男再此,玉兒不便多留,改日再來給王爺王妃請安賠罪,還望王爺王妃恕罪。”
武郡王妃見黛玉此時仍然要堅持告退,心中很是有氣,正欲答應,便聽武郡王笑道:“小丫頭氣性倒是不小。快坐下說話兒,今日就是為了你的事兒來的。”
黛玉抬頭笑了笑,眼中卻不見絲毫笑意,更顯清冷地道:“王爺說笑了,男女七歲不同席,何況玉兒如今乃是待嫁之身,豈可與外男相見。”
黛玉說到這兒見武郡王微微皺了皺眉頭,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兩分道:“此刻遇見已是失禮,但也是沒想到的,若是再留下來,怕是要讓人說家父母不曾教導好玉兒,損了林家百年聲譽,折了家師名頭,也丟了王爺王妃顏面,還請王爺恕罪。”
此刻武郡王妃是當真怒了,臉色鐵青的盯著黛玉,承恩伯莫安與伯夫人更是還看好戲似得望向黛玉。莫安也不得不承認,這聖上親封的縣主,果然好顏色,眼中更顯不屑。
蔡榮卻在此時點頭道:“玉兒妹妹言之有理,不若請了屏風來,不知玉兒妹妹意下如何?若非事關重大,表舅兄與我也不會這般唐突玉兒妹妹。”
婉瑜此刻哪裡聽不出來,黛玉這是要跟武郡王府劃清界限了,盯著黛玉的眼中不由蓄滿了淚水,卻極力忍耐著不讓落下。
黛玉自然明白蔡榮的好意,也明白婉瑜的心情,可自己的心情,又有誰知道呢?在心底苦笑一番終是不忍這般傷了婉瑜的心,想來昨日婉瑜暈倒,怕也與自己的事兒有關,遂對蔡榮笑道:“姐夫這樣說,倒是令玉兒無地自容了。”
婉瑜聽黛玉喚蔡榮“姐夫”頓時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來,拉著黛玉的手,使勁兒地拍在她肩頭上,怒道:“你既知道那是你姐夫,何必說那麼些見外的話兒?”
婉瑜剛說完,立時明白過來,黛玉之前一直強調的外男怕是莫安吧?不由抬頭朝莫安瞪去,卻見正莫安肆無忌憚的打量黛玉,眼中甚至帶著一絲輕佻與不屑……
婉瑜頓時大怒,正欲說話,卻見黛玉一邊兒給自己擦淚,一邊兒輕聲道:“玉兒到底是林家的姑娘,婉瑜姐姐厚愛,拿玉兒當親妹妹般看待,在玉兒心裡,姐姐便也是親姐姐。”說到這兒黛玉一笑,接著道:“親姐姐的夫婿,自然就是親姐夫咯。”
黛玉那歪著頭眨巴著眼睛的模樣,倒是人婉瑜哭不出來了,奪了黛玉手中的絹子,自己擦起了眼淚,黛玉也不勉強。蔡榮見此也不由勾起嘴角,眼中帶著暖暖地笑意。
武郡王妃卻是被黛玉這番話給堵在心口,上不得也下不得。武郡王見王妃臉色難看,輕咳一聲,故作輕鬆地笑道:“玉兒還不快隨著你親姐姐坐下。”
武郡王的話,令在場除了婉瑜夫婦倆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黛玉,嘴角眉梢的笑意像是凝結冰凍似得。
此時若是不依,怕是要被按上不孝的罪名,若是依了,心裡到底不甘。婉瑜見此在心底嘆了口氣,攬著黛玉的肩膀笑道:“妹妹不若陪姐姐坐一會兒,聽聽他們究竟要說什麼,竟是不顧男女大防的把咱們留在這兒。”
婉瑜說完,噗嗤一笑自己笑了起來,見武郡王妃等人都是不解地看向自己,婉瑜方才擺了擺手道:“方才想到,承恩伯於玉兒可不是什麼外男。”
黛玉一聽挑眉看向婉瑜,見婉瑜竟然向自己眨了眨眼睛,黛玉不由頓時明白婉瑜話中之意,紅了臉不依道:“姐姐也拿我來打趣兒不成?”可卻到底是順著婉瑜的力道,挨著婉瑜坐了下來。蔡榮自然也在婉瑜對面兒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武郡王妃見此,心裡頓時有說不出的滋味,只是武郡王卻沒等她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