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眾多護衛顧著與那些梅花鏢纏鬥,公孫先生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那名赤腳男子。這梅花鏢來的十分詭異,雖然鏢鏢看似兇險,但那男子卻在如此境況下毫髮無傷,仿若這鏢就是為了將那男子逼近包大人而射。果然,這男子剛近包大人之身,就身湧殺氣,向包大人痛下殺手。公孫先生離包大人最近,看得最為清楚,一時情急,竟也顧不得呼喊,直直衝到包大人身前,以身體為盾,護住包大人。
那赤腳男子一見,手腕一轉,順勢將匕首劃了出去,公孫先生向後一退,勉強避開刀鋒,不料那男子身形隨刀勢一轉,飛出一腿就將公孫先生踢飛出去,其後,又像陀螺般飛旋前衝,再定下身時,已經來到包大人身前不到一尺之遠。
“大人!”公孫先生被踢倒在地,一見此景,面色大變,厲聲高呼。
王朝、馬漢此時才覺不妥,回首一望,頓時面如土色,急身上前,卻已然遲了。
“大人,快躲!”
此時驚險萬分之際,包大人卻是臨危不懼,身形不動,虎目圓瞪,竟然定定瞪著眼前男子,似乎對面前的寒光匕首視而不見。
那男子眼看就要得手,匕首鋒刃直直衝到包大人胸前,但餘光瞥見包大人沉黑臉色,凜然目光,不由心中一震,動作微微一滯,就在這一滯之瞬,在包大人與那匕首僅有的一絲縫隙之間,竟然生生塞進一把寒光劍身,不偏不倚,劍尖正好擋住匕首鋒尖。
赤腳男子頓時大驚失色。要知能在如此縫隙之中插入寶劍救人,那是何等精妙的劍法,救人之人,身手在江湖之上必然是數一數二。
赤腳男子順著長劍向上一望,只見持劍之人站在轎頂之上,一身藍衫隨風舞動,午後金色陽光籠罩其身,竟如神袛臨世一般,令人不敢正視。
這赤腳男子雖然不認得此人,但卻認得來人的寶劍,寒光流淌,正是上古名器:巨闕。當下就確定了來人的身份,不由開口驚叫道:“展昭?!”
展昭劍鋒一挑,將匕首帶到一邊,身如輕燕掠水,凌空旋身,足未沾地,卻如離弦之箭一般,直逼赤腳男子。
赤腳男子只覺眼前寒光籠罩,殺氣四射,密密劍風竟如細網一般,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只能步步回退,手中揮舞一尺匕首,勉強招架。
三十招過後,男子雙鬢已經佈滿薄汗,呼吸沉重,腳下一個不穩,只覺眼前寒光一閃,待回過神時,脖子已經被巨闕抵住,半分無法動彈。
展昭直直立在街中,手中巨闕端端指向刺客咽喉,沉聲喝到:“還不住手?!”
這一聲,並不是對那赤腳男子所喝,而是對那在房頂之上飛鏢之人所喝。
果然,本來如雨淋地的梅花鏢突然停止,只見街邊酒樓屋頂之上,忽然躍起一個黑影,狼狽而竄。
展昭又是一聲沉喝:“王朝、馬漢!”
王朝、馬漢也不含糊,縱身躍起,朝著那名幫兇逃竄方向追了過去。
幾名護衛上前,將赤腳男子捆綁結實,帶了下去,展昭這才收了巨闕,回身施禮道:“屬下來遲,讓大人受驚。”
包大人點點頭道:“多虧展護衛,不必多禮。”
公孫先生站直身形,走到包大人身側道:“多虧展護衛及時趕到,否則大人此次必然凶多吉少。”
展昭抱拳道:“公孫先生過獎了。”
公孫先生看了看展昭身側,又問道:“展護衛不是應該在陳州查案,為何會出現在此處?為何不見張龍、趙虎和金捕快?”
聽到此言,展昭似乎才警覺,四下觀望一番,不解道:“張龍、趙虎或許仍未抵達,但金捕快乃是與展某一起,為何也不見了蹤影?”
話音未落,就聽圍觀人群中冒出一顆頭顱,探頭探腦四下張望,邊望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