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了……”於曼麗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連說帶比劃。
明樓似笑非笑地看了王天風一眼:“你的學生?”
王天風冷哼一聲:“滿腦子無稽之談的學生,她還以為自己是個浪漫派詩人。”
於曼麗頓時熄了聲,她怯生生地看了王天風一眼,又不願服氣地嘀咕:“我說的是真的呢。”
他們還沒繼續說什麼,明臺闖了進來,風風火火的,還有著一點點被隱藏起來的謹慎。
明臺剛進門就扯掉了身上溼漉漉的大衣,像是故意惡作劇一般隨手把大衣扔在王天風懷裡,他四處看了一圈,撲到明樓懷裡,一股糖似地纏著:“大哥,我好想你啊。”
“多大的人了,一來就撒嬌,不能好好地坐著?”明樓不輕不重地斥他。
明臺在明樓的懷裡揚起臉,給他看自己通紅的眼睛,委屈地說:“大哥,我好累啊,我走了這麼多路。你們還只留給我一把斷腿的椅子,我才不要坐,在大哥懷裡就挺好。”
明樓想推開他,但是不經意間發現了明明是年輕人模樣的明臺,髮絲里居然夾著點點的銀白,明樓的手一抖,不動聲色地攬住了明臺,連原本想嚴厲的語氣都軟了:“胡鬧。”
“我就胡鬧了。”明臺齜牙咧嘴地,然後埋進明樓的懷裡笑。
“呵。”王天風拿著明臺的大衣,到底沒有扔在地上,只是不能直視般地扭過臉,陰陽怪氣地說:“哎呀,果然是明家養的蘭草,連一點點風霜都經不得。”
“活該,誰讓你不給我椅子坐?”明臺不僅賴在明樓懷裡不走,還對著王天風做鬼臉:“我大哥在這呢,不服氣你咬他啊。”
“明臺,你真不害臊。”於曼麗用手指颳著臉臊他,白嫩嫩的臉上被刮出了幾抹微紅。
有了明臺在,黴氣的屋子裡頓時熱鬧起來,多了許多蓬勃的生氣。
也就是這種說說笑笑的時候,明鏡來了。
她的懷裡還抱著那個罐子,鞋子丟了,光著腳,她走進屋子,臉上的表情像是夢遊一樣茫然。
“大姐!”正對著大門的明樓第一個發現她,推開明臺,他跳起來向大姐躥過去,明臺雖然沒有及時反應,但是比她更快,兄弟兩一左一右地拉住了明鏡的手。明臺也喊:“大姐!”
“你們,這麼多人啊?”明鏡迷迷糊糊地,只說出了這一句話。
明樓見她的腳是光著的,手也冷得像塊冰,於是直接把她橫抱起來:“大姐,我們進屋再說。”
王天風站起來,把剩下的木頭丟進壁爐,然後和明樓擦身而過,還不忘敲了敲於曼麗的腦袋:“愣著幹什麼?跟我出去揀點木頭,這鬼天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下雨。”
“哎。”於曼麗忙不迭地答應著,嘴裡嚼著不知道是不是從那個城裡順出來的冰糖,嚼得咯吱咯吱地響。
明樓把明鏡放在椅子上,伏在大姐的膝蓋上,他緊緊地攥著明鏡的手,失而復得的感動充滿著他的胸口,快要溢位來了:“姐。”
明臺張開手臂,同時攬著他們兩個,拖著哭腔悶悶地喊:“大姐,大哥。”
暖乎乎的感覺讓明鏡僵硬的身體軟和起來,原本僵直的背放鬆了,她靠著椅背,看了看明臺,又看了看明樓,含著一點點笑:“大姐終於找到你們了,看來大姐還是很厲害的呀。”
……
明樓從小木屋裡走出來,木屋裡被火烘得暖洋洋的,明臺從口袋裡找出了一條手帕,正半跪著擦著明鏡的腳,兩個人一句話一句話地,都說得很慢,木屋外面夜風挺大,但是不算冷,月光也是有的,明樓遙遙地能看見林間一點晃動的黑影,大概是撿木頭的王天風。
他慢慢地走到湖邊,腦中勾畫著黃昏時看見的周圍的環境,遠方的雪山、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