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從空中劃過。飛行了大約一秒鐘,我便感覺有了向下的加速度,而此時距離籃筐仍有一米的距離,如果仍是抱著籃球落地,無疑又是一次走步,所以在落地前,我來不及將和地面平行的身體調整為垂直,只想著把球扔出去,球出手後,我再向下看,發現那五人都已抱頭鼠竄,等待我的是一片水泥地,地面在我眼前越來越清晰,近在咫尺。我及時伸出了手,才使得不是鼻尖或是肚子率先著陸。我聽到了像撕報紙一樣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劇痛,支撐在地面的手無力地攤開,我趴到了地上。
我被送到校醫院,確診為骨裂。手臂被打上石膏纏上繃帶,至少三個星期才能拆開,還有二十多天就考研了,萬幸的是,沒有骨折,否則我必須在三個星期裡學會用腳寫字。
大夫要求住院檢視幾天,楊陽留下來照顧我。我仰靠著病床,脖子上套著兩根繩子,分別吊著左右胳膊,逃過一劫般對楊陽說:“幸好沒跳得太高,要不然我這輩子就加入殘疾人的行列了。”
楊陽說:“還得找個人照顧你一輩子———對了,周舟呢,用不用打電話告訴她一聲。”“用我的手機打,在我褲子兜裡。”此時我的雙手除了讓我感覺疼痛,已毫無用處。
楊陽找出手機,撥了周舟的電話,放到耳邊聽了會兒又拿開,說:“沒開機。”
我“哦”了一聲,心亂如麻。
過了一會兒,楊陽問:“你餓不,我去弄點兒吃的?”
我說:“中午吃到了嗓子眼兒,現在才消化到胸口,徹底消化乾淨,至少要等到明天中午。”
楊陽說:“你的消化器官工作效率太低,我早就餓了,胃已經在吐酸水向我抗議了。”
“那你吃去吧。”我說,“幫我躺下,我要睡會兒。”
楊陽把我放倒,然後自己去吃飯。我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希望用睡眠減輕疼痛。
半睡半醒中,我聽到病房的門開了,進來一個人。不應該是楊陽,他這會兒可能才剛到食堂。也許是又住進來新病人。我沒有睜眼,繼續努力睡著。
那人走到我的病床前,我還是沒有睜眼,以為是查房的護士。校醫院的護士我都見過,沒有一個長得能讓人為了賞心悅目一下而有必要睜眼。來者在我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俯過身,撥出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
怎麼有這麼不懂禮貌的護士!我睜開眼,一看,不是護士。
“疼嗎?”喬巧問。
我一笑,搖搖頭,又問:“你怎麼來了?”
喬巧說:“我在食堂碰到楊陽,他說你受傷了。”
我說:“沒大事兒,過幾天就出院。”
“喝水嗎?”喬巧問。
我點點頭,讓喬巧扶起,把水杯送到我的嘴邊,杯口傾斜,水流進嘴裡。然後喬巧掏出一包話梅,問我:“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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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拒絕,她把話梅放到我嘴裡。吃了一個,還想吃,喬巧又給我嘴裡放了一個。一包話梅被她一個我一個很快就吃完了,喬巧扔包裝袋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的話梅核呢?”
我鼓著腮幫子說:“都在這兒。”張開嘴給她看。
“給我。”喬巧把手伸到我的嘴邊。
我看了看她潔白的手,依然含著話梅核。
“別咂摸了,早沒味兒了。”喬巧說,“快點兒,我扔了去。”
我低下頭,一張嘴,像飛機開啟艙門投擲炸彈,話梅核一顆顆滾落下來。
喬巧扔了回來,楊陽跟在後面,滿嘴油光,一說話都是大蔥味兒。
“吃爽了?”我說。
“爽了。”楊陽說,“吃了一個蔥爆肉,撐得我都困了。”
喬巧對楊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