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客觀條件限制了你去做。
人在無聊和沮喪的時候,只有兩件事可做,睡覺和看電視。睡完覺心情並不會好起來,而看電視,則有助於心情轉化,比如看到一部喜劇,堆積在心頭的苦悶會隨之削弱。
我開啟電視,一個搖滾樂隊正在某個綜藝節目裡煞有介事地演奏著。主唱上躥下跳,不時向臺下觀眾揮動手臂,跟餓了多日的猴子似的,向遊客招手致意。吉他手甩動著頭髮,脖子上挎著吉他,左手指法花哨,右手瘋狂掃弦,好像得了帕金森,也不知道吉他是不是他的,經得起這麼造嗎。看了半天,我總覺得少點兒什麼———噢,拜託,你倒是插根線啊,那可是電吉他!都說搞搖滾的真誠,我看他們連敬業都談不上,特別是那個主唱,麻煩你把口型對上行不,要不我還以為串臺了呢。
又播到另一個頻道,也是娛樂節目,參與者正在做猜名稱的遊戲,答對有獎,老婆比劃,老公猜。謎底是饅頭。老婆說兩個字,圓的,白的,老公搖搖頭,老婆說一隻手剛好能抓住,老公仍一臉迷惑,老婆又補充說,昨天晚上你還吃了呢,老公茅塞頓開說,咪咪。我呵呵一笑,閉眼休息,聽著電視,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中途醒了一次,電視已是一片雪花,撒了泡尿,關燈關電視,躺到床上繼續睡,卻怎麼也睡不著,不知道此時周舟正在何方。眼看著天一點點兒亮了,窗外傳來鳥叫和晨練的人們的吵鬧聲。周舟還沒有回來,打她電話,還關機,我的心情更加沮喪,又給楊陽打電話,問他在幹嗎,他說睡覺呢,我說找你待會兒去,楊陽說來吧。
我到宿舍的時候,楊陽正在和張超凡憶往昔,崢嶸歲月愁。楊陽說感覺自己身體沒有以前靈巧了,原來每天起床都是鯉魚打挺,現在得用手扶了,原來擤鼻涕聲如洪鐘,現在淅淅瀝瀝。張超凡說他也意識到廉頗老矣,以前開啟水,一手拎四個五升的暖壺不成問題,宿舍就六個暖壺,為了下五層樓打一趟水值得,經常把隔壁宿舍的空壺也拎上,別人以為他愛做好事兒,優秀青年評選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可現在拎兩個暖壺,就氣喘吁吁,爬到三層,還得歇一次,更甭說幫隔壁宿舍打水了,弄得人家以為他當上黨員就不再保持先進性了,以前都是假積極。
想起大三那年,我和楊陽去吃自助餐,把飯館裡的各種肉類吃了個遍,估計那天一個人吃了差不多三個人的量,現在再吃,恐怕連一個人的錢也吃不回來了。
“真的從現在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嗎?”我們不約而同發出疑問,“難道正生機盎然倍兒高興的時候,就被秋風掃落葉了嗎?”
為了證明自己仍然年輕,我們決定再去吃一次自助餐,以示並未老矣,仍能飯否。
張超凡說離學校不遠的地方,有家比薩自助,包酒水,即使造不掉幾張比薩,也要幹掉幾升啤酒。我和楊陽舉雙手贊成。
為了能多吃點兒,我們沒有乘車,而是徒步前行,並繞了遠道,還不時跑上幾步。
路上,張超凡給我和楊陽做思想工作,他說:“第一,雖然馬上就可以胡吃海塞了,但也不要太激動,否則影響食慾;第二,我知道,為了能吃到地老天荒,你們都挺緊張的,其實我也有壓力,這樣不好,很大程度上降低了胃的承受力,我們現在必須全身放鬆,只有心態平和去吃,才能有更好的發揮,才能讓肚子海納百川,提高胃的飽和度。”然後停在路邊,“現在你們和我一起,閉上眼睛,大口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
到達目的地,我們進了餐廳拿起最大號的盤子就去夾菜,凡擺在取餐處的菜品,至少都要來上一勺,若是肉類,則是一大勺或兩勺甚至更多,一共十二種比薩,先來四種,一樣一塊。盛了滿滿一盤,又打了一紮啤酒,回到餐桌顧不上說話,開始狼吞虎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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