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就是約到周舟。
快開學了,邱飛有一門課沒過,需要重新交一份作業,是政治課。
按說上到研究生了,沒必要再安排政治課了,應以專業為重,但是中國的研究生還是要學政治的。大家從小到大,最不愛上的是政治,但是最願意考的卻是政治,好得分。但凡聽聽廣播看看電視就能拿到些分數,不像那些技術類的課程,如果沒學過,又沒有選擇題,那真就一分也得不著。
政治老師知道他的課沒人愛上,所以只能靠點名把大家留在課堂上。剛開始他點完名,學生趁他不備就溜了,課上了還沒一半,剩下的學生也不到一半了。留在教室裡的學生,也沒幾個聽他講課,都在底下幹自己的。反正點過名了,他也不再管,就像把人強*奸完了,不管你是提上褲子走,還是繼續在地上躺著。
後來教室裡多了一個特殊的聽眾,校長。他經常隨機出現在某個教室裡檢驗老師的教學和學生的上課效果,當發現這門課竟然如此之差後,和政治老師長談了一番,讓他改良授課方法,否則就把他改良了。該老師立即改變策略,每次上課前都說要點名,考勤關係到學生的平時成績,於是在座的學生趕緊發簡訊,沒來的學生紛紛從宿舍和家裡趕來,教室坐滿了,他卻遲遲不點,但話語中還流露出要點的意思,學生也不敢走,老老實實地坐著。他為了讓學生不是僅僅坐在那裡,而且要聽他講課,所以每次課上都要提問,但他想不出合適的問題,就讓學生讀課文。書是他編寫的,需要學生自己購買,學生們覺得買了也沒用,畢業後還得按廢紙處理,便不買,學生們沒有書,課文也沒法讀。他也知道自己的書除了能為自己評職稱,對別人毫無用途,但印出來總堆在出版社也不好,不然下本書出版社就該不愛出了,便勸學生們購買,他說,買了他的書,即使不看,擺在書櫃裡也是一種裝飾,人家去你家做客,看見這本書,就知道你上過研究生了。大家聽完,更堅定了不買的決心。
為了強調政治課的重要性,他告訴學生,外國人去教堂,中國人進課堂,外國人讀聖經,中國人講馬克思主義。他讓學生們把馬克思主義當成信仰,深入骨髓,他說沒有信仰的人,就是沒有根的樹,沒有地基的房子,很容易崩潰。但學生不聽他那一套,還是他講他的,學生們在底下幹自己的。這一現狀讓他很崩潰。
為了活躍課堂氣氛,他增加了和學生的互動,開始提一些很弱智的問題。一次問到邱飛,要他簡約回答讀過哪些馬列原作,還有對這門課有什麼建議和要求。邱飛說:“都沒有。”
老師不解,說:“都沒有什麼,你能說詳細點兒嗎?”
邱飛說:“您不是說簡要回答嗎?我沒讀過馬列原作,對這課也沒建議和要求。”
老師讓邱飛坐下,然後說:“這位同學回答得很好,代表了很多同學的心態,你們現在不重視這門課,將來總有一天會後悔的。”說完繼續講課。
邱飛以為自己回答完問題,應該不會再被叫到,便從後門溜走了。沒想到老師一直賊(一聲)著邱飛,發現他人沒了後,再次點他名回答問題。別的同學說邱飛上廁所了,這就回來,然後趕緊給邱飛發簡訊。可是邱飛回了宿舍後,以為萬事大吉,就把手機調了靜音睡覺。結果半個小時後邱飛還是沒回教室,老師說:“這位同學的廁所情結還是很嚴重的,為了解決一個生理問題,一天的四十八分之一的時間都在那裡度過,畢業後應該去環衛局上班,他已經缺課半小時以上了,按曠課處理。”說完在花名冊上面作了標記。然後讓同學給邱飛帶話,想要平時成績,就補交五千字論文。
後來邱飛算了算,一個學期十八次課,如果每次課交一篇五千字的論文就可以不去上課的話,那麼期末的時候給他交一篇九萬字的論文就可以了,於是後面的課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