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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摩托車從黃河上空飛過;我的一個外地遠房表兄,二十多歲已經兒女成雙。這些人和他們的故事如同一座座里程碑,擺在我二十多歲的道路前方,使得我拼命奔跑。

在我還是少年的時候,曾有過很多偶像,我總會拿自己的年齡與他們比較,當他們的年齡減去我當時的年齡,差是一個很大數字的時候,我會心安理得地認為,畢竟他們比我年紀大出許多,所以他們的功名成就與我的默默無聞均在情理之中;當年齡差這個數字愈來愈小,即將趨近於零甚至成為負數的時候,我便開始坐臥不安,心中湧動著悲哀。

就是在這一夜。我開始感覺到生活的並不輕鬆。

41能夠使我從空虛中解脫出來的唯一辦法就是運動。每日夜晚,我把周舟送回宿舍後便會去操場跑步。學校的操場在這學期鋪設了塑膠跑道又種植了草皮,為了防止有人進行破壞活動,體育組的值班老師給進入操場的大門上了一把大鐵鎖,但這並不能阻止我因空虛苦悶而產生的異常強烈的跑步慾望,我會翻門而入。

此時正值五月中旬,天氣並不熱,但我會把自己跑得大汗淋漓,直至精疲力竭為止。只有這樣我才會感覺暢快一些,才能將積聚在心中的苦悶發洩出來;只有我把自己搞得疲倦,才能在深夜中睡去,但第二天早晨,空虛和鬱悶又在我的體內捲土重來,使我再次陷入痛苦之中。

每天夜晚,我都要圍繞跑道瘋狂奔跑,用盡全身力氣,毫不保留。不快樂的情緒會隨著汗水在一圈圈的奔跑中順毛孔排出。奔跑了十幾圈後,我會脫掉衣服,赤裸著上半身躺在草皮上仰望夜空。冰涼的草皮被我壓在身下,隱隱刺痛著我的面板,汗水順著身體流淌,再沿著草莖滲透進泥土,與大地溶為一體。幽黑的夜空寂靜無聲,我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咚咚”地跳個不停,世界彷彿只我一人。此刻,我的心潮湃澎。

我非常熱愛跑步,尤其是長跑。上中學時,我曾經是學校八百米和一千五百米的冠軍,全校包括體育老師在內的所有人,沒有誰跑得過我。我為學校在區級和市級的運動會上取得一塊塊獎牌,學校因為有了我,才被評為北京市的中長跑傳統運動學校。高考前,我以國家二級運動員的水平嚴格要求自己,更加玩命地在每個清晨繞著北京的大街小巷跑來跑去,如果達到此標準,我就會在高考中得到比他人多加二十分的優勢。結果我做到了。這時,跑步被渴望上大學的我當作一種進入大學校園的捷徑。

現在,我依然在孜孜不倦地奔跑,然而現在的奔跑卻是為了擺脫上大學的苦悶。如果早知道大學竟是如此使人意志消沉,那麼我絕不會在高考前拼命地練習,上大學前的奔跑導致了我上大學後依然需要奔跑(如果我沒有刻苦練習,就不會達到國二級運動員水平,也不會獲得二十分的加分,很可能我會因此而高考落榜,也將不會擁有上大學的苦悶,更不會為了擺脫苦悶而去跑步)。

我中學跑步發生在清晨,是向著希望奔跑;大學跑步發生在夜晚,是希望破滅後的奔跑。

我的每次跑步均是在黑暗中悄悄進行,值班老師並不知道每晚都會有一個學生從不缺席地出現在跑道上。一次,我光著膀子繞跑道無助地跑著,並不時借仰天大吼幾聲來發洩壓抑的情緒,值班老師聞訊而至,他拿著手電筒四處尋找是何人違反校規,深夜闖入操場。我急忙臥倒在地,心臟緊貼地面加速跳動,我輕輕拱起身子,唯恐心臟的跳動會以波的形式透過地面這種介質傳播到值班老師的腳下,以防他順藤摸瓜,尋找到波源。手電筒像探照燈一樣,在他的手中晃來晃去,最後停留在我的身旁,他發現了我。我伏在地面上一動不動,希望他把我當作堆放在地上的一堆雜物,然而他卻慢慢向我走來。此刻,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辦,是否仍舊一動不動地趴在地面,繼續充當一堆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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