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一個拼湊成我能聽懂的文字鑽進耳朵裡。
我莫名覺得憤怒,他以為我是什麼人?他以為自己是誰?他想要記起來就記起來,想要忘記就忘記?有問過記憶當中的我的意見嗎?
“我不管你現在是何連成,還是程新,你都和我沒關係了。如果你是何連在,我對他的記憶停留在三年前,如果你是程新,你對我來說是陌生人。”我幾乎管不住自己憤怒的情緒,話衝口而出,然後一下掐斷了電話。
手機關機扔回到床頭櫃上,外面月色正好,透過薄薄的紗簾照進屋子裡。
我說完這些話,幾乎脫力。我不想再和他有瓜葛了,我沒力氣和他糾纏下去了
041 錯亂的程新
我在漆黑的屋子裡靜坐,聽著掛鐘上的秒針嘀嗒響。
雖然扣下了電話,關閉了手機,心裡卻在想:他剛才在哪兒?為什麼那麼亂?那種語氣聽起來不太正常,喝酒了嗎?是不是醉了?又像那天一樣醉倒在馬路旁?
想到這裡,我有點坐不住了。馬上站起來往外面看,灰濛濛的地面上像是有一層落雪。
我心裡一驚,開啟窗子探頭出去一看,果然下雪了,而且雪很大。
匆忙起身在屋子轉了一圈兒,最後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腿,站起來往外面走去,臨走之前去孩子房間檢查了一下,高低床上的元元和童童睡得正好。
走到院子裡,手機螢幕已經亮了起來,我也顧不上這個時候能不能打擾到別人,直接給沈末打了電話,他在那頭睡得迷迷糊糊,含糊地問:“怎麼了?”
“你那裡應該還有我家大門的鑰匙,現在能不能來幫我看一看孩子,有急事要外出。”我壓低聲音匆忙說完。
雪已經下了有一陣子,踩著已經有咯吱咯吱的聲音,寒意從鞋底傳上來,冷極了。
“怎麼了?”他的聲音已經清明起來,很理智地問我。
“簡單說一下,程新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了那些話,我掛了電話以後才發現下大雪,他好像喝得大醉,我怕他醉死,所以出去找他。”我簡單說了一下過程。
“你去哪兒找他?北京這麼大,你腦子進水了吧!”沈末恨鐵不成鋼的說,“他對你什麼感覺,現在基本已經忘光了,想起一點片枝末葉,你就屁顛顛地跑過去,你到底是賤呢,還是賤呢?”沈末聲音高了起來。
“我試了自己的決心,沒法任由他在外面醉死或者凍死,你罵我沒關係,來幫我看孩子就行了。”我說完已經來到大門口,輕手輕腳鎖好大門,然後來到大街上。
這時已經是後半夜,雪下得四周寂靜一片,路燈因著雪光的反射,顯得比往日要亮一些。
我想了想,確實沒有一個準確的目的,打他的手機回去,那邊已經關機了。
心一橫,我直接沿著衚衕走了出去。後海這片酒吧,是他原來常來的地方,我一家一家找過去,總能問到他的下落。
走出衚衕口,再拐兩個彎就到了酒吧街,這裡已經隱約有點熱鬧的氣氛了,至少彩燈在路口各種已經亮了起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頭扎進三千繁華里。
這裡永遠是年輕人的天下,不管天氣如何,都不能阻止他們在外面尋歡作樂,揮霍青春的熱情。
這一帶的酒吧還算比較有公德的,玻璃大門緊閉,隔音良好,走在門口只能聽到隱約的音樂聲,一推開門,撲面而來的就是震天的熱鬧。
在靠近吧檯的位置一家一家找過去,沒有看到程新的影子。
從天堂出來,我站在路邊冷靜了一下,這一通急走,滿身的汗熱得難受。吹一下夾著雪花的冷風,我覺得好了很多。
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手機螢幕上有三個未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