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結舌的一幕就發生了。
在女孩的再三催促下,長官大人千載難逢地順了她的意,冷著臉俯下身去。
這還不算,最叫人足以瞬間石化的是,思華年居然歡欣雀躍地抬高了胳膊,將她的纖纖玉手擱到了長官大人的頭頂上。
“呵呵……你小時候好可愛誒……”她撫摸著長官大人烏黑柔順的發從,眉開眼笑地吐露了溢美之詞。
聶倫突然聽到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不,這不是幻覺——是真的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
從難以言喻的震驚中抽離出身,聶倫似有似無地打了個激靈,隨後猛地一回頭,目睹了房門外的一男一女。
前來探病的羅桑正保持著手提馬夾袋的動作(雖然手裡的兩大袋慰問品已經全都掉在了腳邊),整張臉上都寫滿了見到鬼的表情;他身邊的尹芙也千載難逢地睜大了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神似愣怔地站在那裡。
然而,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在那兒心滿意足地摸著長官大人的腦袋,衝他揚著唇角,歡快地笑著。
直到長官大人沉下臉,不緊不慢地將面孔轉向了身側的聶倫。
“她又燒壞腦子了嗎?”
他冷冰冰地問著,直叫聞者一下子把脖子給轉了回來,重新與他四目相對。
“怎麼說話呢?你才燒壞腦子了,你全家都燒壞腦子了……唔,不對,你祖宗我除外。”讓大夥兒繼續呆立在原地的是,女祖宗未等被提問的聶倫作出回應,就搶先一步斂起了笑容,不高興地回了嘴,“也不對,你媽和你外公外婆也除外。”維護自家子孫後代的意識不言而喻,躺在床上的老祖宗自顧自地糾正著,全然不可能留意到門外羅桑那愈發凌亂的神情,“我說,你到底是怎麼長的?明明小時候那麼可愛的說……”
不滿更不解地嘀咕著,老祖宗撤下了安放在孫子腦瓜上的手,不自覺地鼓了鼓腮幫。
被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長官大人非常不樂意,他不徐不疾地站直了身子,只拿冷眼俯視著女孩蒼白的容顏。
但是,他為什麼沒了曾經那種想要一槍掄飛她的衝動了呢?
“誒,你跟唐寧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見過他小時候的樣子嗎?”就在長官大人的臉色下沉了近二十個百分點之際,老祖宗已經饒有興致地望向聶倫了。
“……”礙於被問及的物件就在身旁,且該物件的性格委實不好應付,聶倫一時間也不曉得該不該據實以告。
“我跟你說哦,他小時候完全不是現在這個面癱又冷淡的樣子,雖然我也還是沒見他笑過,但至少還會朝我皺眉頭哦!”
“……”
“而且那個時候他捏上去軟趴趴的,像只糯米糰子一樣,比現在好玩多了!”
“……”
“所以說啊,時間真是把殺豬刀。”
“……”
“唔?你們怎麼都不說話?”滔滔不絕的老祖宗驟然發現,貌似只有她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床前的兩個男人竟然都不搭理她——她家孫子也就算了,他就那脾氣,但是,怎麼這回連聶倫也沒啥反應?
“……”收到了女孩疑惑的目光,無語了許久的聶倫只得乾巴巴地衝她笑了笑,心下無可奈何地做了個搖頭的動作,“你剛醒過來,別說那麼多話,好好休息。”
“哦……”老祖宗從善如流地應了一聲,眼珠子骨碌一轉,看向了身上蓋著的白色薄被,“可是,我現在又渴又餓,有沒有吃的?”須臾,她又抬起眼簾,眨巴著大眼睛,注目於經常為她提供吃食的聶倫。
“有有有!”孰料沒等聶倫給出回答,門外總算猝然還魂的羅桑就提起掉在地上的兩大袋食物,一陣風似的衝進了病房。
“誒——羅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