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聶倫倏爾收起了驚愕之色。
“你忘了你的念力型別裡頭,根本就沒有‘改變’這一型嗎?”
直白到叫人措手不及的話語,猶如當頭一棒,直接將羅桑的腦袋敲得嗡嗡作響。
聶倫看他總算是記起了這關鍵的一茬,也只得無奈嘆息。
“更何況,我不會同意,艾利斯更不會同意……”他略作停頓,抬眼直視著對方發懵的面孔,“你這種感情用事……無異於自尋死路的行為。”
一陣壓抑的沉默在兩個男人之間緩緩蔓延,羅桑眼簾微垂,並未出言反駁——但那雙暗自握緊的拳頭,顯然正昭示著此刻他痛苦的內心。
“我們可以先把玻璃的性狀改變掉!”設想受阻之際,思維活躍的女孩忽又道出一計,令聞者不禁注目而來,“把它變得不再會對念力產生遮蔽作用,同時又能把屋內屋外隔離開來。”她來回端量著聶倫與羅桑的臉龐,一雙大眼中充滿了殷殷期盼,“那樣的話,不就可以從外部施加念力了嗎?”
“卡梅西,這個……這個方案可行!”原先的思維定勢因為女孩的寥寥數語而分崩離析,羅桑只覺一瞬間目睹了希望之光,忍不住盯著聶倫失聲叫道。
“那塊玻璃是基地落成後不久就特別定製的,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改變的。”誰知面對兩人躍躍欲試的眼神,聶倫卻是冷靜地吐露了又一個事實,“不過,哪怕只能減弱它的遮蔽能力,也值得一試。”
所幸下一刻,他似笑非笑所道明的轉折,就讓那一男一女皆是喜上眉梢。
“只是,定位目標的問題……”聶倫隨即眉心一斂,摸著下巴凝神思索起來。
“沒有辦法透過其他手段去探知孢子的所在嗎?”與此同時,越戰越勇的思華年業已迫不及待地將內心的疑問說出了口。
“我正在想。”
“沒有這方面的探測儀器嗎?”
“當下的人類對念力太過依賴,很多曾經紅極一時的科學技術反倒都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怎麼這樣啊……”聽懂了聶倫的言下之意,思華年頓覺一萬年後的人類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個兒的腳,當即鬱悶地扶了扶額。
片刻後,她又因突然想到了什麼而猛地放下了右手。
幾乎同一時刻,聶倫也忽然眼前一亮。
“那……那……不是有很多擁有感知型念力的人嗎?他們可不可以用念力感知出孢子的所在?”
聶倫轉瞬一愣。
真巧——她跟他想到一塊兒去了。
“雖然從未有人嘗試過這種做法,但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試一試了。”
如此拍板之後,聶倫一方面命一部分醫務人員繼續查詢資料,另一方面則開始著手呼叫基地內的相關人力。
感知,改變——他們現在主要需要具備這兩種念力的人,未必非得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但至少要能夠使用其中之一。
於是,他們先召集了十來個在施用改變型念力上頗有造詣的基地成員,讓這些人一起對著隔離室的那扇特大號玻璃窗集中意念,以期改變其遮蔽念力的性質。然後,經過反覆試驗,他們確信了,在眾人接連兩天的齊心努力下,該玻璃對念力的遮蔽能力已然降低了近三十五個百分點。
緊隨其後所進行的,便是感知型念力者對被隔離人員體內異物的探測。
然而,這一行動,卻並不如另一個來得順利。
“不行,長官,我們根本感覺不到那些變異孢子的存在。”
幾經努力卻仍是無果,一名感知型念力者在確認了多名同伴相同的結論後,只得無可奈何將這一糟糕的結果告知與聶倫。
聽聞此訊,思華年與羅桑登時心下一沉。
前者甚至死死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