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身體仍受之前的術法影響,僵直地不能動彈,如果不是偶爾還能轉動一下的點漆眼珠,看上去會讓人誤以為這就是一隻死掉的小云雀,真的是叫人慾哭無淚的狀況。
為什麼呢?明明有人襲擊了自己,卻什麼也沒有做,這實在讓人無法理解。。。。。。難道是因為自己太差勁了,就連下手的人都覺得沒有必要?
這樣的認知簡直讓人哭笑不得,阿離愣了好久,才自我安慰般將被打擊後的挫敗感轉向劫後餘生的慶幸。
曾經,在無數本戲文裡都演繹過同一個真理,叫福禍相依。於是,在阿離自以為初逃厄運之後,下一個意外卻來的讓人如此措手不及。
一道從天而降的聲音徹底地粉碎了她僅有的一點點僥倖。
從天而降,只是當時應景的一種直觀感受,其實那道聲音並非真的就從天上降下來的,只是變成雲雀後的阿離實在是太小了,相對而言,周圍的一切就格外的難以仰視,所以當那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自頭頂傳來時,彷彿一道悶雷猛地炸響在耳邊,將勿自發呆的阿離嚇的夠嗆。
隨後一隻手拎著小云雀細瘦的腿肢將它提了起來,那聲音便更近了,“你大爺的!追了這麼久,就找到這麼一隻死氣焉焉的小呆鳥兒,開什麼玩笑!”
被人倒提著,阿離被那幾乎炸在耳邊的罵聲震的兩耳發懵,暈了半晌後迷濛著視線看去,卻又被嚇了一跳,只見近在咫尺的地方,一張臉幾乎快貼到自己臉上。
即使阿離被提在半空倒著看,也依晰能分辨出那人臉上的表情很是扭曲,滿是不憤的樣子,一雙神氣活現的眼睛裝滿了憤懣,此刻正死死地瞪著自己,罵聲過後,依晰還能聽見隱隱的磨牙聲。
阿離被嚇的不輕,圓溜溜的黑亮眼珠也緊緊鎖住那人,惟恐自己一個放鬆,那人就把自己塞進口中嚼一嚼吞下腹去,那樣的死法她是決計沒有勇氣面對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足足有半盞茶之久,就在阿離秉著呼吸心跳欲止的時候,那人卻突然收勢了,將手中的阿離提開到勉強正常的對視距離之外,滿臉不屑地道:“看什麼看,再看大爺我就烤了你!哼,有毛沒牙的小呆鳥兒!”
阿離呼吸還未緩過來,此時又差點氣絕,心說是你先瞪我的,我防備一下看看也不行麼。
不過隨著距離拉開,那人的模樣倒也清晰了起來,看的出年紀很輕,稜角硬朗的一張臉,介於少年的青稚與成熟男子之間的味道,一身嚴謹飄逸的白衣,卻硬是被他穿出了不羈的味道。
不過這些細節阿離也只是略有印象,而當時最大的感受,只覺得眼前這人真是極度的不可理愈。
自己雖說是妖,但畢竟沒有危害過誰,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妖魔啊,平常人哪有上來就罵別人呆鳥的道理,哼,真是讓人大大的不爽!
阿離悄悄腹誹著,無奈自己此時口不能言,無法就自己所遭受的對待向那人提出質問,只能緊張地瞪著一對圓眼睛,試圖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抓住阿離的那人在停止與她的眼神對抗之後,也不再罵罵咧咧,將阿離換到另外一隻手上,將空出來的那隻手伸進身邊的包袱中一陣摸索。
隨著他翻找的動作,阿離被提在半空中晃來晃去,又是一陣頭暈眼花,待到終於平靜下來時,就看到那人手中剛剛從包袱中掏出來的東西,竟然是一隻通體漆黃的小葫蘆,一邊還聽他說道:“靠,就最後一個了,還浪費在你這隻呆鳥身上!”
說著就拔開那隻葫蘆上的木塞,阿離弄不明白了,初時只覺得那人非妖非魔,卻跟只雲雀都能計較上半天,想來是不太正常,可現在看來,他似乎並沒有當自己只是只雲雀,而且一般捉雲雀,哪有用葫蘆來裝的道理,再說這葫蘆口也太小了點。
疑惑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