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能和男人在一個廚房裡。我有氣力,也不怕吃苦,可以先去廚房去幫手。只要……你不嫌我一身醬醋味道就好。”
“我倒是覺得,醬醋味道很香啊,來讓我聞聞。”
兩人又是嬉笑一陣,鄭嬋道:“那若是馬湘蘭不肯把生意轉過來呢?”
“那就是她沒造化了,這生意就徹底由你做。其實我也知道,讓你做幫手是委屈了你,可是我在江寧一共能做幾年,其實我自己也說不好。若是好不容易酒樓做起來,我卻要升轉,你就得跟我走,那酒樓就比較麻煩。之所以之前沒在京師開酒樓,也是考慮到這一層。”
鄭嬋點頭道:“我就知道當家的是拿我當自己人,要我陪在當家的身邊。這種酒樓生意一做人就走不開,只合個露水夫妻。誰遠誰近,一下就清楚了。”
她將頭靠在范進懷裡,興奮地嘀咕著:“五品大官!見過皇帝!老太后那裡標名掛號,跟著這樣的相公,給多少酒樓都不換。”
范進笑道:“區區個從五品,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個起步罷了,如果為了這點事就一夜睡不著,以後怕是有得你整夜難眠的時候。”
“那不一樣,以後當家的做了大官時,當家的身邊不知有多少女子環繞。只有此時此地,你枕邊只有我一個,只要張大小姐和薛五姑娘不到,我就是你的掌印夫人。哪怕就是這一半天的事,我心裡也歡喜,當家的你睡吧,明天好有精神見下僚。我不鬧騰,只這樣靠著你,心裡便歡喜。”
不到卯時,迎接范進的隊伍便已經到了館驛之外,頭戴翎帽一身青衣的捕快公人,手上高舉著一面面新制官銜牌,另持棍棒響鞭簇擁在門口,轎子是早已經僱好的,包括鄭嬋和花繼蔭在內,;人人有轎。關清、範志高、張鐵臂就只能步行。
這三個人隨著范進讀書,都認識字,於官銜牌上的字是認得的。只見一對對官銜牌上除了常見的肅靜迴避之歪,另外几面上寫著“賜進士出身”、“丁丑科傳臚”、“奉直大夫”、“協正庶尹”、“上元縣正堂”、“欽賜鬥牛服”乃至“鄉試亞魁”、“會元”一個不落都寫在上面。
這種官銜牌,其實就可以看做是官員的履歷表,官銜牌越多,上面的文字含金量越高,在未來的工作中,受到的阻力就會越小。上元既是留都附郭,又是上縣,東南文教又興盛,縣城轄下不知有多少致仕大臣,飽學宿儒。如果是一個三甲,在這裡根本壓不住場子,沒人買他的帳。
這一連串官銜牌上的文字,就是范進在東南施政的最大本錢,有了這些身份,才能讓他在江南大展拳腳,為所欲為。
迎接人群裡,帶頭的是上元縣主薄陳有方,其是個五十里許的乾瘦老人,個子不高,人透著很是精明。一見張鐵臂等人出來,先過來見過了禮。雖然其是縣裡的佐二官,但是在這幾個下人面前沒有絲毫架子,尤其是得知範志高居然是范進的本家侄子後,就更加客氣了,拉手稱呼著範志高為老弟,顯得很是親厚。
等到范進出來,陳有方搶步上前,帶著一眾衙役們磕頭見禮,之後又湊到范進面前道:“卑職久仰老爺大名,上次老爺路過江寧時,卑職便想去拜見,只可惜沒有機緣。這次總算老天有眼,把老爺派到上元,卑職自幼便喜好丹青之道,只可惜未遇名師,未得大成。今後每天向老爺請教,還望老爺能指點一二。”
“陳主薄客氣了。我這個人很好相處,只要你用心辦事,想學什麼,我都會教你。咱們上元的縣丞呢?”
“回老爺的話,縣丞劉鵬在衙門中護印,到了衙門自能見到。”
儀仗隊伍開始了演奏,這支規模不大但是氣派十足的隊伍,開始了自己的行動。范進上次到江寧時,只不過是過客,這次便算是小半個主人。回想著去年到江寧時,與張舜卿的關係跨過最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