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辦。咱們自己人,有什麼說什麼,我只好求幾位幫忙,想想辦法。”
陳道:“放心吧,大中丞早有交代,要我們務必妥善保護好範兄家眷。再說這也是我們誘餌的一部分。這村莊裡我們埋伏了兵,如果那些海盜敢來,正好殺他們個落花流水。捕快和錦衣衛,在這都留了人,這幾天弄死洪家那麼多人,又懸首示眾,也是想把那些海盜引出來。既然林家和洪家結了親家,總不能看著他們被殺頭無動於衷,看他們沒有動作就知道,他們也知道怕。其實範公子這次安排的很好,打掉洪家,讓其他幾姓都能得好處,這就好象綠林的投名狀一樣。有人替洪家出頭,其他幾姓也未必就能安心。所以現在大家是聯手跟洪家作對,有什麼風吹草動,自然會有人來給咱們送信。鄉下的事,他們最熟悉不過了,既然沒訊息,就說明沒人在。”
薩世忠道:“實我想,要說大隊人馬殺過報復,那些海盜也是不敢的。這裡畢竟靠近省城,既有水巡也有步軍,龍崖將軍的部下不是吃素的,他們來肯定要吃虧。如果來幾個人的話,我們留下的都是好手,足夠應付。其實按我想,老伯母住到城裡最好了,這裡亂成什麼樣子,也跟老人家沒關係。至於那些田地,委託個人代管,誰敢剋扣,小弟就送他吃板子。”
范進無奈地一笑,“我也知道這樣最好了,可是老人家麼,你們懂得,固執。不容易說的通道理,我也很難說服她老。”
薩世忠笑道:“故土難離,我也體諒老人家的想法,沒關係,無非是派些人手的事,咱們是自己人這點事不算什麼。不過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想法,年輕人總得有點雄心,不能一生老在這麼個地方。以範兄的才幹,只有進城,才能一展所長,而眼下正是立功的好時機,不可耽擱。免得功勞被人搶了。”
陳哼了一聲,“說到這個我就來氣,大中丞身邊,有些人實在是可惡了些。前面拼命的時候不見人,到了現在,卻都出來贊畫軍機,各自都有一套韜略。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搶功?”
范進一笑,“二位兄臺厚愛,範某銘感五內。這功勞麼,其實他們想搶,也未必容易。”
“範兄在大中丞面前確實有面子,可是那些人一起發難,也不好對付,所以,還是小心為上,早點回去沒壞處。”
薩世忠看看天色,“範兄該回去陪老伯母吃晚飯了,等明天一亮,就抓緊動身吧。那賊還沒抓住,正需要範兄回去幫著運籌,這事……不能耽擱。”
事實上,范進前世也沒有抓人方面的經驗,最多就是和相關行業人有過接觸,可是要說好辦法,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這個時代的老公事,怕是比范進更擅長做這些事。但他和陳、薩世忠既是好友,彼此之間的利益是一致的。他回去,才能幫著這兩人搶功,否則人拿住,功勞可能被其他衙門搶走。是以他也知道,不能再在鄉下待下去,點頭道:“那我這就回去陪老孃吃飯,等到明天我們就出發。”
范進回到家時,大姐兒剛剛把羊肉煮熟。見范進回來,忙拉著他坐下吃飯,將肉要緊的往范進碗里布。
範母道:“進仔傷還沒全好,羊肉是發物不能吃,還是隻能吃青菜,我廚房裡倒是有些菜……”不等她說完,大姐兒立刻道:“我去煮,一會就好。”說著話已經飛也似地跑向廚房。
將她支開,範母就好說話,她看看自己的兒子,目光裡滿是讚許。“不愧是我們范家的仔!揚眉吐氣,一棍子打死了洪家,殺的他們人頭落地。咱們范家這麼多年的委屈,一次洗刷乾淨,你阿爹在天有靈,一定為你高興。”
“多虧孃的教導,兒子才有今天。其實自從兒進城之後,就發現自己過去的眼界太小了,區區一個洪家,也算不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娘,這次抄洪家,兒子也算是發了些財,您還是跟兒到城裡,也方面兒每天孝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