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剩幾個活人?廣州府我不敢說自己有多少關係,但是讓林鳳在監獄裡生不如死,還是可以做得到的,要不要試試看?用我范家幾百人命,換你們林氏艦隊上下死絕,大家來賭一賭啊!”
“範……范進,你他孃的在詐我……”
美麗的女子忍不住爆了粗口,她終究是個武人,又有銃,怎麼可能讓個書生嚇住?尤其這個書生還是自己的仇人,被他嚇住,不是丟光了臉?因此她緊咬著牙,朝范進瞪過去,努力表示出一個訊號;我很強,你敢惹我就會倒黴。可是范進看她的眼神,透露出一個很明確的資訊,自己的張牙舞爪在這個男人面前沒有作用。
“是不是詐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要不你現在一槍打死我?想要談,就給我拿出談判的樣子,想要翻臉,我範某一條爛命奉陪到底!你自己選條路走。”
范進冷冷地開啟摺扇,隨意的搖動,於女子或是她所代表的南澳勢力,似乎根本不曾放在心裡。兩人就這麼無聲地對峙了片刻,女子的手慢慢離開短銃,腳也悄悄地從桌子上收回來,乾咳幾聲。
“那個……我方才說話可能有些冒失了,別見怪。我大哥被抓了,我相公全家被你搞死,就算泥人也有土性。再說我們是粗魯人麼,談判就是這個樣子,我們這些人喝講茶的時候,講打講殺互相罵祖宗都是常事,不耽誤談事情的。不過跟讀書人倒是不能這樣,你別跟我們一般見識。再談的時候,我會注意我的態度,其實是這樣,我們島上確實有人想要對范家不利,但我是希望大家坐下來談的,只要我在,就沒人敢去騷擾你的家眷。但是如果我大哥有事,到時候可就很難說了。”
范進冷哼道:“你該慶幸我的家人沒事,否則範某接下來寧可不要功名,也要奔走於廣東各文武衙門,說動朝廷與夷人聯軍共剿,把你們這些人殺的一個不剩。想談判我歡迎,想要威脅我,辦不到。你想要什麼條件,說出來聽聽,還有你的腿想怎麼放都可以,我不介意。”
他這麼一說,女子反倒是不好意思再把腿放上去,只好架起二郎腿,態度上也變得謙和了不少,斟酌字句道:“是這樣的,我們確實有人想要帶齊弟兄,跟官府打一仗。可是我想,那樣會死很多人,似乎不大好。再說大家都是漢人,殺來殺去,不是讓紅毛鬼揀便宜?大家出來混,求財不是求氣,我覺得咱們還是和平相處比較好,我們招安,然後幫大明去打紅毛鬼,這樣皆大歡喜,大家都開心了,對不對。”
原來是想招安……聽到對方的想法,范進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不管嘴上說的多硬氣,實際上怕是免不了的。固然官兵在自己家修房子,又有錦衣護衛,真納市沒什麼問題。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一旦遭遇意外,不管未來自己怎麼報復,家人的死亡卻都挽回不了。表面上放著狠話,心裡卻已經做好了妥協的打算。
他不是那種耿介性子,寧死不屈之類的事他是做不出的。相比正面硬剛,范進顯然更喜歡用個陰謀詭計把敵人一網打盡的方式解決問題。為了保證過眼前這關,保證老母安全,他不介意向這些強盜低頭,答應對方的條件,當然最後肯定會食言再把這些人都殺掉。
但是在這之前,他不會低頭的太容易,正如女子要讓范進怕她一樣,范進也要讓這個女人怕自己,否則就成了被對方吃定,那損失的就不知道有多慘重。
是以心裡雖然歡喜,臉上反倒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上下打量著女子:“你們跟我……談招安?是不是找錯人了?我是巡撫幕僚,不是巡撫,你們跟我談招安有什麼用呢?”
“當然沒找錯人了,我們要找的就是範公子。我跟你講,我嫂子其實主張調兵攻打廣州,跟你們打一架。就是你們這些飯桶官兵就算打贏我們,城外也將化為一面焦土,範公子的家人倒時候也會麻煩吧?這樣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