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讓她們知道這一切,陸雪在精神病院,她接不接受你,真的有那麼重要?”
“二爺,你真的能過的了你心裡的那關嗎?”
就算,現在她可以跟他在一起,說著海誓山盟,說著一輩子在一起,海枯石爛,可終究有一天,他仍舊會想起過去。
當愛情悄然退場,被時光磨平了所有稜角,他真的能保證,他對她沒有一丁點兒恨意?
畢竟,他過去最淒涼的人生,都是童家給的。
“可是童童,我早就決定,不會再放開你了。”
童夏深吸一口氣,從他掌心裡,將自己的手抽離出來,“我去擦桌子。”
……
陸厲行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大概是體質好,加上傷勢並不嚴重,骨頭很快長好,做了幾次復健下來,醫生說恢復的很好。
這段日子,陸厲行和童夏之間,若即若離的,哪怕吱吱看出他們兩個關係不如從前,小鬼機靈還特意撮合了他們兩個,可是很明顯,童夏並不買賬。
陸厲行辦理了出院手續,其實倒不是因為雙腿的傷已經完全好清的緣故,重要的是,童夏在醫院裡照顧他,在這裡畢竟不比在家裡,吃不好,睡不好,這大半個月下來,原本就小的臉蛋,生生的又瘦了一圈。
陸厲行實在捨不得,再放著童夏瘦下去。
回了別墅,陸厲行吩咐蘭嫂每天準備了營養粥之類的東西,童夏幾乎快吃吐了。
這段日子,陸厲行也沒有去公司,因為腿傷的關係,公事全部挪到了家裡。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陪著童夏。
與其說是陪著童夏,倒不如說是“盯著”童夏。
童夏不是沒有過離開他的念頭,只是,陸厲行看的太嚴,童夏幾乎沒有機會離開他的視線裡。
陸厲行腿上的夾板已經拆掉,醫生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到了晚上,童夏陪著吱吱在樓下客廳裡玩砍BOSS的遊戲,一大一小的女孩兒,坐在地毯上,玩的不亦樂乎。
陸厲行站在二樓的浮雕欄杆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樓下的兩個小女孩,驀然發現,童夏也不過還是個虛歲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同齡女孩兒,還在學校唸書,還在彷徨著未來,而她,那單薄的身子,卻承受了那麼多本該她不會承受的苦難。
十八歲時,嫁給他,十九歲時,經歷那樣的觸目驚心……有時候,陸厲行在想,如果當初放棄自己的仇恨,將童夏好好的留在身邊,或許他們現在的那個孩子,早就會下地打醬油了。
可是人生,從來沒有如果。
失去過,就再也回不來。
……
一樓客廳的童夏,陪著吱吱玩了三局遊戲後,抬頭下意識的看了看二樓緊閉著的房間門。
“童童,我們玩一局大富翁好不好?”
童夏怔愣了一下,直到吱吱拉著她的手晃了晃,“童童,你怎麼在發呆呀?”
童夏抿了下唇,摸了下吱吱的小腦袋,“你先自己玩兒,我上樓去看看你爸爸,你爸爸腿上的傷還沒好。”
吱吱聽話的點點頭,“那童童,你把爸爸也叫下來,陪我們一起玩遊戲吧?”
“乖,你爸爸要處理公司的公事,我們就別打擾他了。”
童夏安撫好了吱吱後,起身上了樓。
走到臥室門口,她伸手握住門把,猶豫了許久,才擰開。
陸厲行坐在床邊,修長手指裡捏著一根菸,白色煙霧之中,他的俊臉五官輪廓模糊,卻絲毫不影響他清貴的氣質。
自打童夏從門外進來,陸厲行便不發一語的眯著黑眸,一瞬不瞬的落在她小臉上。
那目光深不可測,童夏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