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成了錢佩蘭再次要挾你的籌碼?」石臻表情平淡,他倒也理解司徒昭,一個敬業而不容瑕疵者的自尊,或許比什麼都來的重要。
「是,一份合同換一次談判。」司徒昭苦笑,解釋說:「事情發生以後,她體面地辭職,但還是想利用合同,和我做一次交易。她非常聰明,知道要的太多我就會放棄談判,可能還會直接同上面坦白,所以,她提了一個我能完成的條件,同時也能保證她信守約定,從此不提過往的承諾。」
「你們簽了制式契約?」石臻有些明白地問。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司徒昭一愣,無奈笑道:「是的,我們之間簽訂了有制約效力的契約,我完成她指定的可行性任務,她信守諾言永遠不提關於合同的事。甚至對外,她願承擔是她失誤的罵名。」
石臻好奇問:「我想知道契約內容?」
司徒昭慢慢吐出一句話:「讓我救夏秋白。」
「?」石臻有些吃驚:「救夏秋白?一個女騙子讓你救夏秋白?」
「像不像一場戀愛故事?」司徒昭苦笑:「別太天真了,沒有愛情,只是□□裸的圈套。」
石臻挑眉,洗耳恭聽。
司徒昭回憶往事著說:「當時夏秋白貪汙了公司10萬,據他本人說貌似是挪用公款去做什麼手機生意,實際上並沒有這事,他把錢全給了錢佩蘭,因為他們是秘密戀人的關係。」
「夏秋白什麼職務?」石臻問。
「財務。」司徒昭回答:「其實錢佩蘭是廣撒網,她早就看中了夏秋白的財務身份,知道他和錢有諸多接觸,於是,一直在鼓勵他貪汙。只是這次她運氣稍稍差了點,才剛搞了10萬就東窗事發,沒辦法撈更多的錢,還把夏秋白送進了監獄。」
「這女人對金錢還真是執著。」石臻皺眉,不解問:「她讓你幫忙撈夏秋白,這做法似乎不符合常理。如果只是利用,為什麼不乘這個時候一腳蹬開?難道,10萬錢佩蘭還沒有完全拿到那10萬?」
「你說的沒錯,沒有拿到。」司徒昭回答說:「夏秋白貪汙的錢從來沒有吐出來過,他一直咬著說是虧掉了,從未提及錢佩蘭的名字。直到他入獄後的第一年,出於同情我去探了一次監,他隱隱約約地詢問我有沒有錢佩蘭的訊息,在我再三逼問下,他才吐出了錢的下落。原來入獄後錢佩蘭經常來探監,於是,他在入獄後的第三個月就把藏錢的地方告訴了錢佩蘭,之後這個女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所以,錢佩蘭找你撈夏秋白,無非就是給他製造一個假象,她在很努力地幫他、撈他,以博取他的信任。而夏秋白竟然還信了,寧可判10年,也要為她守住這點錢。」石臻內心翻白眼,諷刺道:「如果真的是為他好,就該勸他交出貪汙的錢,光想著走關係撈人,忽悠誰呢?」
「夏秋白就是這樣木訥。當時木已成舟,他是人財兩空了。」司徒昭臉上顯出慶幸:「好在當時契約上沒寫明要把他撈出來,所以我能幫夏秋白的,就是為他請個好律師,以及讓公司儘可能諒解他,否則,事情沒完沒了。」
「夏秋白應該不甘心吧。」石臻說。
司徒昭有些欣慰地說:「好在他是個比較想得開的人,大概過了兩年,就徹底接受錢佩蘭拿錢跑路的事實,欣然接受了法律的懲罰。」
「現在夏秋白也過得可以。」石臻淡淡說。
司徒昭說:「是嗎?這我不是很清楚,我只在十幾年前見過他一次。」
「瞭解。」石臻點點頭,繼續提問:「你幫了夏秋白,也就是完成了和錢佩蘭之間的契約;夏秋白服刑完畢,就算是和錢佩蘭徹底了斷了。既然故事幾乎到了結局的部分,為什麼十幾年後的今天,還有人因為錢佩蘭來找你,你還有後續要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