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振振有辭讓齊御群無從反駁,但心意已決的他當然不可能因她的三百兩語而打消,“總之,今後你在穿戴方面不得馬虎,就算衣裳弄髒也無妨,再多做幾套就是了。”
這一刻,沈佑希突然想到齊御群會這麼陰陽怪氣的可能原因了。“您該不會是因六皇子說捨不得讓我灰頭土臉就這麼大費周章吧?他不過是在說笑罷了,我以為您應該聽得出來。”
說穿了,他就是不服輸的心態在作祟,不過這也可想而知——他是這麼的心高氣傲,應該很不喜歡屈居人下的感覺。
齊御群隱約明白真正的原因可能不只如此,但他拒絕細究,只是一個勁的道:“他向你要髮帶,你可以毫不猶豫的給出去;我不過是讓人替你裁製幾套衣裳,你卻堅持拒絕,為何會有這麼大的不同?”
“這兩者可以相提並論嗎?我以為我們在討論的是這件事的必要性。”他那是什麼怪邏輯?
“你忘了,我說過,我說向東,你就不可以往西……”
“好啦!我知道了,您想怎麼做都隨您吧!”反正浪費的又不是她的銀子,他高興就好,她不要再有意見了,真搞不懂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見她屈服,俊顏終於出現笑意。
而就在沈佑希被量身之際,齊御群則是盯著她沉思,半晌後對著面露羨慕的綺繡道:“她適合素雅些的衣裳,不需要太花枝招展。”
“那麼這本請三皇子過目。”綺繡淡笑著取出一本畫冊,“這裡頭所繪的是民女近日才構思出來的衣裳,尚不曾有其他人看過。”
“很好。”齊御群微微一笑。
相較於其他人的一臉羨慕,沈佑希則是皺著眉問:“我是您的娃娃嗎?”
“當然不是,有哪個娃娃像你這麼不聽話的?再說我對你好,難道不好嗎?”
他隨意問著。
這個問題卻是問住了沈佑希,也讓她不期然的想到——他身邊的女人雖然多如過江之鯽,但仔細想來,他待她們都是溫言軟語、溫柔體貼,並無太大不同,這若非意味他過度博愛,人人都好,就是她們在他眼中其實並無差別……
而真正的原因會是哪一個呢?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黑眸終於離開畫冊。
“沒什麼。”她像個做錯事被抓到的孩子般,紅著臉道:“我只是在想……雖說您家財萬貫,但三不五時要替那麼多姑娘添制新衣,應該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吧!”
“事實上,你還是第一位讓三皇子這麼做的女子呢!”綺繡忍不住補充,語氣充滿了羨慕。
她也曾對齊御群痴迷不已,但在判定這個看似多情,實則無情的男人是不可能真心喜歡上任何女人後,她決定退居到朋友位置,免得傷神又傷心,可如今看來,她似乎錯了……
“是嗎?”沈佑希一怔。
她與齊御群之間就只有主從之別,她一直以為他只是因為愛面子而替她添制新衣,完全不覺得背後會有其他原因,然而綺繡簡短的幾句話卻意外在她的心湖掀起一股不平靜。
“多嘴!”齊御群瞥了綺繡一眼,鎮定的對發愣的沈佑希說:“好了,我全看過了,這裡頭的衣裳都不錯,你就自己挑吧!挑完快去備膳,我快餓死了。”
“您說什麼?”他的態度轉變之大,讓沈佑希完全無法適應。
“我說,我因為那條該死的髮帶而不小心成了傷者,你難道不該更仔細的照顧我嗎?再說我可不像某人,非但將那盤橙汁雞排吃得一乾二淨,此刻還毫無愧意的在外頭大快朵頤,完全沒有傷了人後該有的懺悔或是反省態度……”
“好像是您說這點小傷沒有大礙,叫他不必大驚小怪,儘管留在外頭先用午膳的吧……”奇怪,他受傷的部位明明是手臂,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