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目帶驚訝後退了一步,沈家小三兒不是收得很開心麼?
沈澈目中寒光閃閃,一一掃過眾人,卻對上一雙雙期盼的眼睛,心中的暴怒漸漸平緩,他看向那顆大蔥,往嘴裡塞了一瓣桔子道:“我不喜歡吃大蔥,二哥我先回去了。”
原來是不喜歡吃蔥,賣蔥的大叔想哭,但其餘人壓力頓消,不知誰發出了一聲歡呼,沈墨重新被團團圍住。
“何叔叔,何姑爺不好意思了,您就收了吧,求您以後多多關照……”
連他們的姓氏都被熱情地改掉了……沈墨無語。
何成志,何綱,何雅,一家三虎,天必誅之!不過……那不是他沈墨的責任。
沈墨眼珠一轉,抱起白菜衝大家揮了揮手:“謝謝大家美意,大家放心,沈澈一定盡力;盡力!”
聽清楚了,是沈澈哦~
賣胡蘿蔔的大嬸沒趕上這茬,因為那一家三虎中的兩虎正在她家攤子前聊天。
“哥哥,你剛才去浴肆找沈澈了?”小虎何雅衣著秀美,水墨煙天青色八幅荷葉裙,圖案不是牡丹芍藥石榴蝴蝶,而是淡淡竹枝。料子雖好,卻不顯貴,頭上的帶紗斗笠遮住了大半張容顏,只能看到一小段白皙的頸子和尖尖的下巴。
看下巴是個美人兒,如果多吃些她這又脆又甜的胡蘿蔔,那保準兒會更美些,大嬸忘了小虎惡名,很有職業精神地聯想到自己的胡蘿蔔。
何綱在旁人面前如何飛揚跋扈,到了小虎這兒卻似換了個人,腳動了動,又摸了摸頭盔,最後手放在鸞帶上,不好意思地開口:“我不過是去瞧瞧他改變心意沒有……”
自家大哥什麼德行她哪能不知,她心裡嘆了口氣,把手上嚮往外竄的狼犬可愛拽了回來:“大哥你什麼時候去都可以,偏挑他去洗澡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他二十二了都未成親,連通房丫頭也沒有,會有問題?”
可愛坐下,用尾巴掃地,何綱乾咳了兩聲,不是的,我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在那染血的記憶裡,這個人似乎是沒有子嗣的,若是這樣,哥哥我寧願選擇別的法子。
何雅道:“大哥,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錦衣衛指揮使,以後這種事情……”
何綱立馬就垮下臉來,又辦錯事了……
結果,何雅雙手拍在何綱的雙肩上,極其認真的說道:“請帶上我!”
何綱立馬狂喜,淚眼汪汪,心道果然是自己的妹子
可愛在大嬸的注目下露出森森白牙咬住一根胡蘿蔔磨牙,這可愛正是何綱帶去撲沈澈的那隻,何雅鬆開了手,看著可愛磨牙,語氣輕輕道:“大哥,有何結果?”
何綱開口欲答,細長的眼睛一掃,胡蘿蔔大嬸連忙把脖子給縮到了肚子裡。
唉,怎麼回答冰清玉潔的妹子這個雲淡風輕的問題呢?
何綱有點淡淡的憂傷,可愛一聲嗷嗚,衝上胡蘿蔔攤子,把兩人都嚇了一跳,只見可愛埋頭在一大堆胡蘿蔔裡面亂扒,心疼的胡蘿蔔大嬸臉都綠了。
嗷嗚——可愛終於銜了一根胡蘿蔔出來,轉頭放在何雅面前,仰著狗頭擺著尾巴看著何雅。
何雅心有靈犀地看了何綱一眼,這麼大?!
何綱將臉別過去點了點頭,順便摟住妹妹的肩膀:“不過我看這小子還有些欠收拾,我們得儘快下手。”
兩人邊說邊走,胡蘿蔔大嬸看著一攤子被狗舔過的胡蘿蔔欲哭無淚,頭上猛然一痛,從何家小虎方向砸落一塊銀錠子,胡蘿蔔大嬸光顧著高興,自然沒聽到何雅的話。
“一切都聽哥哥的,不過我非得嫁給沈澈麼?”她今年才十八歲好不好,雖然加上前世都快知天命了,但也還可以再混兩年啊!
“怎麼變成哥哥逼你了,全盛京的美男子都畫成圖擱在你眼皮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