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所憑?是京城提督司?還是羽翼漸豐滿的管修文?
長期生存於鬥爭之中樓澈早已習慣了陰謀的氣息只是這一次沒有任何預兆他卻感到了危險的氣息……
必須步步為營才能守住一切。
弈子弈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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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步走進內院芍藥花的果香撲鼻而致沁心而舒爽樓盛緩下腳步內院庭中忽傳來一陣悅耳的笑聲他凝神相望內院花圃旁樓相夫人執子下棋如晴如明等丫鬟伺候著連老管家都站於一旁聚精會神地觀看著。
默然停步樓盛立在稍遠處緊緊握著手中小冊子一時不知進退。
夏意漸致染了滿城的翠綠如往年一般東南風一起為京城帶來了勃勃生機而今年這昂揚的翠色中卻多少摻合了其他斑斕色彩真可謂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朝廷之勢如箭在弦上越繃越緊。黨政之爭眼看是避無可避在京官員的陣營也壁壘分明似乎這是一場豪賭兩黨選一勝者繼續官場得意敗者一無所有。
樓府顯然是浪尖針鋒當其衝可當此暗潮湧動明爭暗鬥之時這內院卻是花香淡逸花繁似錦。
這時時飄過的笑聲是掩在朝廷爭鬥後的平靜還是虛幻一場的榮華?
“樓盛何必站得這麼遠?”正下著棋樓澈側看見站在院中的人影召喚道。
樓盛點點頭走上前站在棋盤左邊把手中小冊子掩在身後只有在這裡才能看見相爺誠摯的朗朗笑語何必唐突打擾。
樓澈執白歸晚執黑在棋盤上殺地不亦樂乎其實歸晚棋藝與樓澈相差甚遠但憑一個巧字與樓澈多番糾纏樓澈也留手三分兩人就樂於棋而非樂於贏。
白起黑落轉眼一番又分勝負如晴如明掩嘴而笑歸晚厥起嘴角十指張開在棋盤上一抹囔囔道:“又輸了不玩了。”棋盤上黑白兩子混在一起面目全非。
老管家都忍不住揚起笑意樓澈無奈只能笑著搖頭只能在這片刻之際窺得歸晚任性撒嬌之態他怎忍拂逆一笑作罷何論輸贏。
歸晚抬注意到樓盛站於一旁雖然帶著淡笑但是手放身後有些緊繃心知他必有要事彙報斂起濃濃笑意站起身嘴中說著下棋費神帶著兩個丫鬟遠遠離去。
雅稚的嫋嫋笑語隨之淡消。
“相爺”樓盛把手中小冊子拿到身前遞在棋盤前“這是南方舒家和近幾日京城情況的調查。”
左手上捏著一顆黑子很隨意地丟在棋盤上落得一聲清響樓澈接過小冊子潦潦翻了幾頁驀然停手視線膠著在冊上。
“送去的東西怎麼樣了?”
樓盛眼光也落在冊上樓澈注目的那一頁只是一張很普通的介紹舒氏家族結構的報告微有些訝意口中答著:“已經送過去了舒豫天全收了而且神情很愉悅。”
仔仔細細地把同一頁看了個遍樓澈合起冊子:“這舒氏還真是個難題。”
“相爺不是說如果收了這些就可以起用舒氏嗎?”樓盛把心中疑惑說出。
“你說他收了美女和珍寶很愉悅的表情”樓澈撥動著棋盤旁散落的棋子似在考慮著什麼忽而一笑“在你眼中認為夫人美不美?”
怔懵在當場不但樓盛張大了嘴連管家都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瞠目結舌了一會樓盛回過神看相爺似在等答案他認真思考起來在他心中這世間自是沒有任何女人比染衣更好更美了。但是他也非是蠢人自是知道夫人之美世間難尋如此直接回答會不會過於唐突?生性不會在樓澈面前說謊他直言而論:“夫人秀美絕倫。”
“聽管家說舒豫天出書房之時看到歸晚視若無睹這樣一個人連歸晚之美都難以撼動半分怎麼會為送去那些美人所惑那愉悅之態只怕也是裝的……此人心計比你我所想的更要深。”
宦場沉浮多年他早已洞察世間百態未及弱冠時中狀元后為太子獻策再經歷太后獨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