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動用下人名義旁敲側擊說給人聽,以期望不損害自己溫良形象又能置對方於死地。易宸璟在皇宮生活時間不算長,對這些骯髒手段卻是看得分明,以前覺得斂塵軒雖冷清不受重視但至少安寧,想不到,現在竟也處於明爭暗鬥的洪流之中了。
平定心氣收回目光,易宸璟低頭看著素嬈,聲音清冷無味:“不好好在斂塵軒侍奉孃親,你去宮門附近幹什麼?我說過不喜歡女人搬弄是非,看來你根本沒往心裡去,既然這樣也不必再多說,我會派人尋個好人家安排給你,你回去收拾收拾等訊息吧。”
腦中有如驚雷炸開,素嬈一下就沒了力氣,臉色瞬間蒼白。
上次買通徽禧居洗衣侍女告密白綺歌與易宸暄私會一事就惹得易宸璟不快,說什麼要把她嫁到宮外,素嬈還以為那只是氣話沒有放在心上,誰知他並非開玩笑,看眼前態勢竟是真的打算讓她離開。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素嬈哪還有時間考慮其他,拽住易宸璟衣角泣不成聲:“素嬈知道錯了,殿下別趕我走!我和姐姐相依為命多年,求殿下看在姐姐的份上再饒我一次,我以後再也不亂嚼口舌了!”
“出宮前我不想再見到你。”易宸璟不為所動,抽出衣角大步離去,任由嬌俏可人的妾室半伏在地上淚如雨下。
素嬈向來機靈,人前人後八面玲瓏,頗得敬妃喜愛,然而易宸璟心裡有數,這個女孩兒年紀不大卻比誰都有心計,寬厚善良的素鄢不如她,就連聰慧的白綺歌在鬥心這方面也不如她,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她的圈套。單是忙於爭權奪位已經夠累了,易宸璟實在不想縱容後院互鬥,尤其是針對白綺歌的。
返回書房時戰廷正在外面候著,見易宸璟回來急忙趕上前去:“剛才校軍場鄭都尉派人來報,不久前雲副將似乎與人發生爭執並且受了傷,但始終不肯說對方是誰。後來趕到計程車兵們只看見有人騎馬離去,負責攔截的是個男人,武功極高,待騎馬逃走的人失去蹤跡後也擺脫追擊消失不見。有眼尖計程車兵說那人似是異族,眼睛是碧玉之色,可會與五皇子有關?”
“碧色?”易宸璟沉吟片刻,“大遙異族雖多卻罕有碧目之人,宮內亦只有蘇瑾琰如此,可是蘇瑾琰功夫尚在你我之下,想要從校軍場眾多士兵圍攻下脫身談何容易?再說雲鍾縉入遙國後只曾與太子手下有所接觸,假設那人真是蘇瑾琰,他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並對雲鍾縉出手?”
戰廷也是剛剛才得知訊息,匆忙間被易宸璟問得一頭霧水:“會不會是蘇瑾琰投靠了太子?前些時間不是有流言說他和太子妃有染嗎?”
看似簡單的事件內含無數資訊,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想明白的。易宸璟走進書房坐於案前,兩道劍眉緊鎖,指關節有意無意劃過薄唇,目光凝聚在硯臺上。
“這件事我再想想。戰廷,你先幫我辦另外一件事。”向後靠在椅中輕揉額角,易宸璟看起來十分疲憊,眉宇間隱約藏著一絲不安,“綺歌很有可能偷偷出過宮,你拿著我的印信去找負責宮內值守的林校尉,無論如何要問出她出宮的日期,若能查到去了哪裡最好——不要驚動任何人,尤其是綺歌,擔心被她套話就躲遠些,有時候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誰的心腹了。”
戰廷臉一紅:“屬下愚鈍,也不知怎麼,每次與祈安公主說說話就忘了什麼該講什麼不該講,真是豬腦子。”
“……的確是豬腦子。”
平常戰廷做錯事自責易宸璟都會大度寬恕,唯獨這次不同,語氣裡還帶幾分咬牙切此之意。戰廷撓撓頭一臉尷尬,除了傻笑外也只能繼續傻笑,他哪知道,那句話不僅罵了自己也罵了易宸璟,這才惹來主子惱火。
看見白綺歌就會不由自主想說出心裡話的人,不只是老實的戰廷。
難得一下午清閒,白綺歌過得並不輕鬆舒坦,易宸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