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哥就小葉子這麼一個後人,我是她姑姑,理當要護她為先。喬兆海那王八蛋敢打小葉子的主意,我再饒他怎麼對得起葉大哥?”
聽喬青絮言語間稱呼,顯然葉花晚的爹爹與她並非血緣關係,萍水相逢的義兄妹能做到如此實在難得,這份義氣才是江湖中人最值得驕傲、羨慕的吧?非親之人尚能如此,可嘆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卻要明爭暗鬥、鬧個你死我活,真是諷刺。
白綺歌下意識側頭看身邊的易宸璟,四目相對才發現,兩人竟然又默契地對視了。
一聲微帶怒氣的輕咳打斷二人無聲交流,喬青絮幽怨眼神似是不經意地掠過低頭策馬的戰廷,扭頭轉向白綺歌二人:“在我面前不許眉目傳情,不許卿卿我我,不許故作恩愛,看著煩。”
話是對白綺歌和易宸璟說的,除了喬青絮之外三道目光卻齊刷刷射向戰廷——在青冥山時毒醫沈御秋曾說過,喬青絮與戰廷二人是“老相好”,可是看戰廷木訥近乎呆傻的表現怎麼也不像個情郎,怕是還不知道這位喬女俠細膩心事。無奈搖搖頭,易宸璟拍了拍戰廷肩膀:“戰廷,你也該成家了。”
“啊?成什麼家?”戰廷先是一愣,而後瞬間臉紅如血,“我、我成什麼家……殿下若覺得我礙眼,以後夜裡我不在房外守著便是……”
易宸璟臉色唰地鐵青。
“夜裡在房外守著?易宸璟,這是你的命令?”細長黛眉高挑,白綺歌笑吟吟看向易宸璟,只是笑容裡隱隱透出咬牙切齒的感覺。
“不,不是……”易宸璟百口莫辯,忽然發現自己的嘴沒比戰廷伶俐到哪兒去。其實他從沒要求戰廷夜裡守在房外,是戰廷固執地非要等他每天熄燈入睡後才離開,沒想到弄巧成拙,連他與白綺歌鮮有的幾夜貪歡也被這個敦厚到冒傻氣的侍衛一道守護了。
性格開放爽朗的白綺歌唯獨對男女之事頗為保守,試想她知道那些曖昧**都落入外人耳中時的心情……
易宸璟身上寒了一寒,不由露出苦笑。
粗暴如她,定要拿劍在他身上戳幾個洞才能稍稍解氣吧?
疾行幾個時辰,正午的日光開始暴曬,喬青絮解下背上斗笠蓋住葉花晚嬌小身軀,勒韁揚手,滿灌的牛皮水袋丟進白綺歌懷中:“這會兒太熱,找個地方休息休息,等涼爽些再趕路。”
白綺歌點頭下馬,但並沒有與易宸璟和傅楚一起走到驛路邊樹蔭下休息,而是站在路上回頭張望。過了片刻,擦拭一新的馬車與貨車一起出現在視野中,駕車的男人好像還哼著小曲,滿面輕鬆自在。
“寧公子,封老前輩,先在此處休息少頃吧。”轉手將水袋遞給寧惜醉,白綺歌徑自向貨車走去,小心翼翼地朝封無疆微微躬身,“封老前輩,人還在車裡嗎?”
封無疆不答話,翻翻眼皮指了指車底,白綺歌不得不蹲下身去看,一眼掠過,無奈輕笑。
這兩天驚險不斷,她險些忘記封無疆的貨車上還藏了個大活人——龍懷縣令。
肥碩的身軀被五花大綁緊貼車底,一條骯髒的破布堵在嘴裡使得龍懷縣令只能哼哼唧唧不能說話,再加上自畫湘樓出來後就沒人再想起他,餓了兩天肚子又遭受苛刻對待的龍懷縣令此時狼狽不堪,一條命似乎去了七分,滾圓的大肚子明顯癟下去不少。
藏著個人總要影響貨車速度,而時間是萬萬耽擱不起的,打量打量周圍環境,白綺歌把龍懷縣令放了下來,一腳踢進路旁草叢。
“打算怎麼處理他?”
“放是肯定不能放了,這種貪官汙吏只會欺壓百姓,放他回去我們就是在作孽。”白綺歌推了推易宸璟胳膊,“把他帶裡面去,綁在樹上由他自生自滅好了。反正他身無分文又無人認識,這裡距離龍槐縣城老遠,就算僥倖逃脫也免不了沿路乞討,等他減去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