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遠不會說出口。”
我越聽越覺得震驚,蕭統的話意味著什麼?
難道元姬並不愛他?難道元姬與他一樣外表端莊,內心卻是火熱的,芳心另有暗許之人,而且那人“近在咫尺”?
他們無法愛上對方,是因為彼此太熟悉,還是太相似?
如果他知道元姬心中藏有秘密,為什麼還能夠容忍她精神上對自己的背叛呢?是寬容理解?還是漫不經心?
他們之間的這種奇異關係實在微妙難解,明明互相關懷,卻各自另有所愛;明明知道對方的感情有出軌跡象,卻能夠不動聲色繼續維持著東宮的和睦與寧靜。
只恐蕭統心中,對此事未必沒有遺憾。
月色映照著他的白衣,將他的面容映襯出一片迷離光影,這翩翩風姿如玉的男子,讓我心生眷戀和憐惜。
晚風悠然吹拂,鳳尾竹發出一片沙沙輕響,晚香玉的淡香自遠處飄來,天地之間越來越安靜。
“蕭郎,我困了……”
夢中,我恍恍惚惚看見了一名紫衣仙女,彷彿正是阿紫,她溫柔撫摸著我的頭頂,說道:“小紫兒,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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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霜隕細葉
我從睡夢中醒來時,見枕畔空無一人,僅餘淡淡的香氣,迷糊著坐起,揉揉眼睛,喚道:“蕭郎!”
一名小內侍聞聲輕手輕腳步入,隔著紗帳帷幔道:“紫萱姑娘早,因皇上閉關修行,太子殿下五更時分替皇上視朝去了,叮囑奴才轉告姑娘在昭文殿等待片刻,不要隨意四處走動,侯著殿下回來。御書房不同於後宮,只有幾套簡陋衣服,請姑娘將就著穿用。”
他退出偏殿外後,我掀開紗帳跳下床。
屏風側衣架上掛著一套粉綠色的羅衣,我將它穿好後盥洗梳妝,將長髮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見那桌案花瓶內更換了一大束七葉海棠,隨手摘下一朵水粉色的海棠花插在鬢旁。
我剛剛轉身,聽見偏殿外響起幾名小內侍的急促聲音道:“奴才參見貴嬪娘娘!”
偏殿門開處,站立一名纖秀美麗的女子,她身著一襲素淡青色織染的衣裙,髮間僅插著一支鳳頭碧玉釵,一雙明眸彷彿能夠洞悉世間萬物,卻又帶著淡淡的憂愁。
這就是蕭統、蕭綱、蕭續的生母丁貴嬪。
她雖然是美人,也並非傾國傾城,且早已不復青春盛年,卻似一杯散發幽香的清茶,眉目間有著一種難以言傳的動人神韻。
我抬頭看向她時,她緩緩移步向我走過來,問道:“你就是太子在蘭陵遇見的姑娘?”
她的聲音溫柔動聽,還帶著幾分關切之意,並沒有皇貴妃的逼人銳氣。
我想到她是蕭郎的母親,學著侍女們的樣子對她福了一福,回答說:“我叫紫萱,家祖姓陶。這一次不是太子帶我回來,是我自己來皇宮的。”
她走近我面前,輕柔說道:“看來你對太子倒是一片真心了,此地是皇上與太子讀書批閱奏章之所,不宜羈留來歷不明之人,若是讓皇上察覺,恐會責怪太子,你隨我回映蘭宮去吧。”
我直覺她對我並無惡意,點了點頭,卻說道:“他讓我在此等候他下朝。”
丁貴嬪道:“不要緊,我會命人通傳他的。”
我跟隨在丁貴嬪身後,發現她身後跟隨的數名映蘭宮侍女都穿著粉綠羅衣,與我所穿衣飾一模一樣。
我們穿過御花園之時,我隱約看見一隊侍衛匆匆忙忙經過,似乎正在四處搜尋,四皇子蕭績身穿王袍、腳踏登雲靴,手執絳紫色摺扇向花園中走來。
我急忙接過身旁侍女手中的大團扇,說道:“借姐姐扇子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