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身而起,挺劍在手,雙眼精光暴盛,大聲道:“二弟再要無禮,休怪做大哥的不客氣了。”白衣書生亦同時站起道:“不客氣又怎麼樣?爹爹過世之後,本要把寶劍傳給我的,卻給你強佔了去,泰山名劍大會本該由我去,你卻厚顏無恥地奪了先。”顏必克心道,原來他們是親兄弟,卻為了一把什麼劍而翻臉了。黑痣大漢道:“憑什麼?我是兄長,自然一切由我做主。”白衣書生道:“豈不聞,能者為師,就憑我劍術造詣比你高明。”說道左手一翻,手中已經多了一柄鐵摺扇,“啪”一聲展開來,優哉遊哉地扇著。
黑痣大漢雙眉一軒,臉上青氣陡現,大聲道:“好,今天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鐵劍出鞘,翻身一躍,便向他弟弟剌來,白衣書生迅疾地合起鐵扇,側身一讓,但聽“叮”一聲金鐵相擊之聲,黑痣大漢躍了回去,握劍之右手不住顫抖,原來剛才一下交手,白衣書生的鐵扇震得他鐵劍差點脫手飛出,運勁握住,卻已是虎口震痛,手腕隱隱生疼。
白衣書生嘆了一口氣道:“小弟以為大哥的六合劍法應該有些造詣,想不到竟糟糕到不堪一擊,想來是大哥平日不好好聽爹爹的話,懶於練劍,以致劍法疏鬆。”
黑痣大漢第一招便落了下風,本已十分懊惱,又聽他風言風語的激將,更是怒火熾烈。其實白衣書生這一席話,旨在擾亂他的心神,黑痣大漢是個江湖老手,焉能不知其中關竅,但他怒氣填膺,哪裡還管得了這些,大聲喝道:“豎子休得猖狂!”鐵劍抖動,又是迎空一劍刺到,這一劍勢道狠勁,如果刺中,勢必被穿出個透明窟窿不可。顏必克暗道,這做大哥的好無情,下殺手了。豈料黑痣大漢的鐵劍即將刺到白衣書生的一瞬間,白衣書生身形拔地而起,如鶴唳九天一般。黑痣大漢一劍刺了個空,正待收劍翻回,瞅準再刺出第二劍,頭頂勁風颯然,一道白影閃電一般飛撲而下。黑痣大漢“啊”一聲慘呼,右手已經被劃了一道極深的口子,血影紛飛,鐵劍把持不住,脫手射出,“嗖”一聲插入一根大柱之中,露在外面的劍身兀自在不斷擺動。
白衣書生哈哈大笑,翻身一躍,便要去取劍。黑痣大漢回過神來,提氣一縱,亦飛身撲上。突然,二人眼前一花,一個人影一閃,雙雙撲了個空。鐵劍卻已被一個粗布和尚搶在手,正笑嘻嘻地站在一邊,不緊不慢道:“二位令尊屍骨未寒,便為一柄破劍生死相搏,料想令尊在天之靈,知道了也必不安,劍灑家暫時替你們收藏了,哪天你們兄弟和好了,再來向灑家要。”
黑痔大漢喝道:“那裡來的禿驢?竟敢來攪我們太行‘黑白雙煞’的家內事?不是找死嗎?”
顏必克一直在一旁觀看,心下暗道:“好傢伙,聽說太行倆兄弟的‘六合劍法’十分了得,原來是他們……可惜,見面不如聞名,都不是胸懷寬闊,幹大事業的人。要是我顏必克,哪裡會把一把破劍放在眼裡。”
粗布和尚被黑痣大漢好一頓搶白,卻也不理會,笑呵呵道:“灑家忝為少林寺達摩堂首座,無德無能,法號無智的便是。”
黑白雙煞二人心裡都是一驚,暗暗道:素聞少林達摩堂四大神僧身負絕技,藝蓋當世,沒想到在這裡撞上了四神僧之首的無智。但黑白雙煞行走江湖多年,闖下的名頭已是不小,如果今天一聽見人家報上大名就灰溜溜地逃走了,傳了出去以後還怎樣在江湖上立足?再說寶劍被奪,這口氣他們又如何咽得下?黑痣大漢和白衣書生對望一眼,大喝兩聲,雙雙搶上。無智身子微微向後一傾,左手把劍豎在背後,右手成掌慢慢在空中撥了兩撥,猛地向前一推,掌力排山倒海地催吐而出,衝到面前的兄弟二人如同被一股無形的牆阻隔住一般,再也近前不得,胸中心血翻湧,氣為之窒。
顏必克見無智出掌時輕描淡寫,不怎麼見他運勁,但吐出的掌力卻是如此雄渾無比,不禁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