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疑問就請教他們四位好了,他們閱歷極廣,說不定能幫你。”
第二日上,一行人已走到產江江畔,問了路人,再溯江而上,一座建構不凡的客棧出現在眼前,門口的青石板打掃得極為乾淨,那位策馬通報並送呈大禮的兵士就站在那裡迎接他們。
那兵士雙手抱拳,躬身道:“主人已在裡面等候多時,請公子進去。”攔住貪王諸人,貪王大聲道:“我們是和前面那位公子一同來的英雄好漢,‘嶺南四王’,大名鼎鼎,你們感到很榮幸吧?”
那兵士拱手道:“幸會,幸會,不過你們的大名倒是第一次聽說。”顏必克進得大門,穿過擺滿精緻桌椅的大堂,到達一處空闊清新的所在。原來這客棧後面另有庭院,庭院內有一條小河圍繞,河邊植滿垂柳,加上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直讓人心情頓然舒暢到要忘記塵世的喧囂。
一張花崗岩石桌旁,一個腰間黃金為鉤、寶帶為束,懸著一柄長劍的年輕人正一手貼在背後,一手執一卷書冊在高聲朗誦,神態甚是忘我,但聽他搖頭晃腦吟道:“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瘋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欽,脫劍膝前橫。將炙嗩朱亥,持觴勸侯贏。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亙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吟的乃是李太白的“俠客行”古風,他吟得抑揚頓挫,顯得極有氣魄,吟畢,仰首嘆道:“青蓮居士傲骨俠風,每有絕妙好辭問世,都渲暢淋漓,氣勢磅礴,一股兼濟天下之豪概洋溢其中,讀來令人暢快不已!”
“公子吟得豪壯,聽起來也暢快不已。”顏必克拍手大聲道,笑著迎上前去。
年輕人轉過身來,眉宇間透射出一股倨傲的神情,淡淡道:“你總算是來了,我已叫老闆備下酒菜,咱們這就邊喝邊談。”
顏必克微微一笑,緩緩上前一步,道:“那也得等你家殿下出來與我們相見方可。”
年輕人雙目放眼遠處,淡淡道:“我就是殿下。”
顏必克道:“你不是。”
年輕人看遠處冷峻的目光頓斂,神情變得尷尬異常,冷冷看著顏必克道:“為何你說我不是殿下?”
顏必克道:“你吟詩的時候極不自然,一般吟詩都會緩步來回走動,而你卻始終站在一個位置不動,這顯示了你吟詩乃是為了掩飾內心的緊張;其二,雖然你故做放鬆放聲朗誦,讀來也很有氣勢,但你的拘束還是從你的話語中暴露無餘;其三,你臉部的肌肉始終繃緊,不似是吟詩融入情景中的自然鬆弛。”
他這一番解釋入情入理,年輕人無可反駁,慢慢合上詩輯書卷,嘆道:“你果然智慧過人,佩服!佩服!”
顏必克淡然一笑,點點頭,以示謙讓,移步走到河邊柳樹下一個正在揮毫潑墨的中年文士身畔。
柳樹旁置有一張長案凳,凳上鋪一方宣紙,那文士龍飛鳳舞,少傾,一幅書法一揮而就,顏必克湊上前去看,一股濃冽的墨香撲面而來,但見上面寫著:“白虹座上飛,青蛇匣中吼,殺殺霜在鋒,團團月臨紐。
劍決天外龍,劍衝日中鬥,劍破妖人腹,劍拂佞臣首。
潛將闢魃魅,勿但驚妾婦。留斬泓下蛟,莫試街中狗“
詩末題字:“蕭某興起,雜錄‘說劍’以名心中志。”
顏必克道:“原來殿下高姓‘蕭’,在下現在才知。”
文士緩緩把毛筆擱回硯臺,“吧嗒!”一聲,一滴墨汁滴到宣紙上,擴散開來,登時覆蓋了兩個字,文士也不去管它,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