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我一定不會離開你。”
那聲音無比動聽,像極了夜鶯的哭泣。
我知道,這是預言。
從此以後,世上僅我一人。三百年。
言靈
銀白風花紗,織布師第三代辻代九郎尾衛門的作品,由世代朽木家的家主所佩帶,一條圍巾就足以蓋十棟房子。現在,正靜靜地垂在朽木白哉脖頸。
他的臉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
他站在那裡,右邊是他的妻,而左邊的女孩,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忽然他覺得安心。
“哥。”那個女孩很輕聲地開口,“抬起頭。”她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然後鬆開。
於是他抬頭,臉上滿是堅毅,一一向來賓致謝,優雅又冷冽。
整個儀式相當繁瑣,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但這只是開始。瀞靈廷的大人物們悉數出席,強大的靈壓使一旁緋真虛弱的身軀不住微微發顫,她的臉色已經是無力的蒼白。
“先送夫人回去。”白哉淡淡的對侍者吩咐。
然後他給了緋真一個溫柔的笑,“你先回家休息,”他安撫著吻她的臉龐,“回去等我。”
函月的身體難以察覺地輕顫了一下,面無表情地,她慢慢回頭狠狠瞥了一眼十二番隊的隊長。那種看待小白鼠的眼神讓她難受。
來賓終於到齊。由白哉唸誦悼詞。函月拉拉他的衣袖,為他整了整衣服,她仰望他的眼睛說,“哥。現在起你就是朽木家的家主。”
當整個儀式結束,所有來賓都已經散去,白哉的臉上已經滿是倦色,卻依然倔強的挺直著背脊。
函月扶住他,對侍者吩咐,“去準備八掆輿。”
“不用了娃娃,我可以……”
“不累麼?”她對著侍者揮揮手,“都折騰一天了不要逞強。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累不累。六番隊明天又不放你假。”
頓了一頓,她抬頭看他,“哥。”
於是他憐愛地摸摸函月的臉,“嗯。都依你。”
忽然函月想起之前無數次她被責罰跪在宗堂,每一次這雙手都會摸摸她的頭髮撫過她的臉龐,於是她就會無比安心。每一次,都曾有他。
她的心忽然無比疼痛,緋真……
言靈。又被稱為雅斯特的預言。
那對函月而言已經是太久沒有使用的技巧了。她試圖去回憶那些古老的音節,艱澀的吐字。她要用這個來做一件重要的事。
這幾天侍者都被趕離了函月的庭院,只有流舞陪著她。
“讓我來猜猜流舞,是不是現在整個家裡都在傳我受不住打擊整天對著植物喃喃不休?”女孩子一邊撥弄著面前的小草一邊問道。
“不是。大小姐。”面無表情。
“那是不是這幾天最有趣的八卦是朽木函月得了戀物癖?”
“不是。大小姐。”冷冷淡淡。
“……沒什麼訊息麼?”有些困惑的函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照理不應該啊?
“所有嚼舌根的人,流舞都已經處理好了。我——”
函月的表情一下變得非常抽搐,她打斷流舞,“流舞……算了還是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然後又繼續蹲下開始和植物對話起來。
在那之後又過了三天。
深夜。
朽木白哉因為公務前往現世。今天夜裡,主庭院中只有緋真。再三確認過緋真已經休息的情報後,銀髮少女出現在了那裡,靜靜看著面前的女子。
雖然說很久沒有用言靈了但畢竟是本能,試了這麼多天終於找回那個感覺了。啊,門前的小草,感謝你們!
吶,哥哥已經很傷心了呢。如果這個時候緋真你再出什麼事情可不行。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