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澤淺淺地喝了一口水,“對,叔叔是大老闆,天天給自己放假。”笑應著,“小夏,除非你不樂意,不然我很願意配合。”穆澤衝著樂樂眨眨眼。
樂樂可憐兮兮的盯著孟夏。孟夏看看蕭乙,蕭乙扯了一抹笑容,澀澀的。
“下不為例。”孟夏假裝嚴肅振振說道,也只有和樂樂在一起的時候,她昔日孩子氣的一面才會隱隱流露出來。
蕭乙神情淡淡地打理著櫃檯,那些小首飾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的她的眼睛發酸,手上一滑,一排銀戒嘩嘩的掉下來。
蕭乙蹲□子一一撿起地上的戒指,孟夏聽見動靜也過來幫忙。
蕭乙看著孟夏,歲月真是一把無情的刀,曾經她羨慕的小公主如今卻被磨礪成這般。她細細看著手中的戒指,套上自己的無名指,只是到中間卻帶不進去了。
“怎麼了?”孟夏感覺到了她的異樣。
蕭乙嘴角扯了一抹淡笑,揚揚手指,“哎,是你的還是你的,不是你的終究不合適。”
孟夏忽而一笑,“怎麼突然這麼文藝了。”
蕭乙把戒指放好,“怎麼說我也是一文藝人。”
“是呀,是呀,文藝女流氓。”
“去你的。”
***
飾品店的生意比剛開始好了一些,孟夏和蕭乙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的全部家當都已經投在裡面了。
孟夏如今也全然適應了琴師這份工作。她沒有什麼太多的奢求,存錢,把女兒健健康康的養大,等著孟瀟回來,還有……孟父刑滿的那一天。
日子如流水般平靜,帶著淡淡的小幸福。
酒店的大廳輕柔的音樂流轉著。
“孟夏,你是哪所大學畢業的?”問她話的女孩子是J大音樂系。
孟夏搖搖頭,“我大學沒有畢業。”
女孩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完全不相信,隨意不好意思地說道,“藝術這東西有時候像我們這種按部就班的反而出不來。”
“混口飯吃而已。”如果可以她也想把大學唸完。
女孩子見經理向他們走過來,也按耐住心裡的好奇。
“孟小姐,請隨我來。”
又被點招了嗎?
她朝經理點點頭,“好的。”
徐易風背靠在背椅上,孟夏平靜地看著他,她猜的不錯果然是他。
徐易風左手一下一下輕敲著桌面,抬頭閒閒地看了一眼孟夏,她穿著淺紫色的長裙,左手拿琴,右手拿弓,靜靜的立在那兒。
他定定的看著她,許久冷冷的說道,“孟夏,你似乎過的不錯。”嘴角嘲諷之意毫不掩飾。
☆、07
孟夏淺淺地凝視著他,時光把眼前這個男人雕琢地更加沉穩,他是一個出色的男人,也難怪……輕輕的挑了挑嘴角。“是的,我過的很好。”
父親鋃鐺入獄,母親胃癌而去,哥哥離鄉背井,她一個人獨獨地撐下一切。她微微眯眼,雙眼中泛著薄薄的霧氣。她的生活早已不是一個“好”字可以定義了。
好不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與你無關而已。
“孟夏,你父親的事是他自己的種的因。”徐易風晃了晃手中的紅酒。
孟夏心口一頓,他輕描淡寫地在她面前提起她的父親,她的心口一陣刺痛,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嗯,我知道。”鼻音重重的。可是她才是導火索。
自責還是像一柄利劍狠狠地在穿進她的心。
徐易風對於她的淡然,眉頭一蹙,沉默了半晌,“當年那個孩子?”
孟夏手不自覺的握緊琴,扯了一抹笑,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的五官,輕聲說道,“那只是一個玩笑。”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