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底的當你的聖徒,和那些傢伙一樣對她袖手旁觀!」
無法反駁的晴空,默然地低首看著自己的雙掌。
在伸出了手後,又將它給收回來,這麼做,難道不也是一種殘忍?他與那些傷害晚照的眾生有什麼不同?同是一丘之貉,他憑什麼指責他們?
「聽懂了本神的神諭沒有?」藏冬一手用力拍向他的胸坎,「再不懂,就看心呀!你不是很會看透人心嗎?何不瞧瞧你自己的?聽聽它是怎麼說的好不?」
晴空僅是動也不動,因為,不需看,他也知道他的心很早就告訴過他答案了,他只是沒有勇氣去承認它。
「你聰明那麼久了,來人間當一回傻瓜又如何?」說到口乾舌燥,也不知能不能打動他,藏冬嘆息地拍著他的肩頭。
記憶中婷婷的笑靨鼓動著他,取代了佔滿他腦海所有的東西,和佛界那些加諸在他身上的一切,晴空驀地推開藏冬衝出禪堂,飛快的步伐一刻也停不下來,當他開啟大門時,他倏然止住腳步,怔怔地看著消瘦的晚照就站在門外。
「我走了,別再把她扔來我家了。」總算把人還回給他的藏冬,在路過呆怔的他身旁時留下話,並識相地在他倆都不語時悄聲離開。
思念與心疼在晴空的心中四處氾濫,他抬起手,輕輕觸碰晚照清瘦的面頰,一顆眼淚馬上遭他逼出來。
「我不敢奢求什麼……」她哽咽地低語。
逗留在她面上不走的指尖,迅速繞至她的身後,他痛心地收緊了兩臂,將受傷的她摟進懷裡。
「就讓我奢求吧。」他低啞地說著,生疏的吻落在她發上、面上,最終留在她的唇……
在夜晚來臨時,月光在廊上映照出兩道交纏的身影,他們攜手走至無火四暗的屋內,黑暗中,他們不斷地親吻著彼此,就像是對在茫茫人海中,靠著微乎其微的機會終於尋找到彼此的平凡戀人,眷戀著彼此溫暖的唇,貪婪得不想分開彼此相擁的身軀。
不需要再有任何言語,幽夜裡,他們看見了交集時進發出的火花,而後義無反顧地投身彼此的熱情之中,一如奔火的飛蛾。
門扉在風中輕輕合上,把日後將會追索在他們身後的種種,全都隔絕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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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
自他的生命裡有了晚照之後,這些,都遭他背棄在身後,因他過不了情劫,也不願過。
她是他掌心中的舞娘,為他翩翩舞出一段繽紛的人生。
他是她心坎上的月光,為她照亮了她晦暗如墨的人生。
忘記了使命,忘記了身後的一切之後,人間的生活猶如美夢一般。
他們喜歡彼此耳鬢廝磨的溫存感,他們喜愛在夜晚來臨時,站在幽暗的房裡親吻著彼此,他們更愛在融入彼此體內時,仔細地感受著那種不分你我的感覺,愛情為他們帶來甜蜜的果實,這果實,嚐起來令人覺得幸福不已。
什麼佛界的聖徒,什麼悟得真我、永享煙火永生,他都不想擁有了,他只要晚照。
那夜纏蜷過後,晚照枕著他的手臂,心滿意足地擁著他,側首在他的耳畔低語。
「能認識你,就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
他聽了,收緊了赤裸的雙臂,將懷中心傷方復的她再擁緊一些,就盼能這麼一直與她到永遠,為了她,他想拋棄佛界的永生,他不願在歷劫之後再返佛界,他只想與她一同留在這座人間裡,當對平凡的夫妻,歲歲年年將彼此擁抱在對方的臂彎裡。
雖然,他明知道佛界不可能會允許。
秋日很快就來臨,晴空牽著她的手,一同來到宅子後方那棵梧桐樹前,在樹身上刻下他倆的心衷,就由天地見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