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他冷著一張臉,害她咬到舌頭分了神,怎麼會如此大意?
「你還說,我跟你進去的時候,明明帶了畫筒,出來時少了件如此有存在感的東西,你都沒發現?你是不是年紀大了,人變遲鈍了啊?」顧南奚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控訴。
傅以曜輕笑:「小丫頭。」
顧南奚:「……」
這麼充滿愛意的暱稱,從傅以曜的嘴裡說出來,怎麼感覺充滿了嘲笑的意味?
蝶語霏回到蝶家位於富人區的別墅已經是凌晨一點,她渾身疲憊,眼睛乾澀到發痛。
月色從窗外滲透進來,微微點亮了昏暗的別墅,她借著這點燈光,憑著直覺找到自己的房間。
主人家睡在二樓,而她這個蝶家的二小姐卻得跟傭人一般,屈就在一樓。
只因為她不是從蝶家夫人的肚子裡出來的。
狹小逼仄的房間除了一張一米二的小床,就是一張破舊的書桌,簡陋到連傭人的房間都不如。
蝶語霏將自己的畫筒放在書桌上,黯淡的眸色總算有了絲亮光。
只要她能贏得這回比賽,就能在珠寶設計這塊打出自己的知名度,到時候就不必寄人籬下,仰人鼻息。
即便時間已過凌晨一點,而她也累得抬不起手,但她還是扭開了畫筒,想再畫幾筆。
可當看見從畫筒裡出來的設計稿時,她驀地怔愣住了。
這並不是她的設計圖。
回想剛才在粥鋪時,她正準備拿上顧南奚的畫筒追出去,又被臨時叫住有事,將它放在了收銀臺下面,而她自己的設計圖也在那裡。
竟然這麼湊巧拿錯了。
蝶語霏剛想收起來,又被眼前還是初稿的設計圖給驚艷到了,雖然還只有雛形,但是獨到的眼光將時尚元素恰到好處地融入其中,無論是切割的角度還是珠寶的選擇都十分適合。
蝶語霏記得參賽的名單並沒有顧南奚,而且在看見這份設計圖之前,她從不覺得顧南奚是一個勁敵。
如今——
她有了濃濃的危機感。
她必須拿下這次比賽的勝利,才能有出人頭地的希望。
這次d&l的實習名額是費盡心思爭取來的,錯過了這次機會,她怕又得回到泥沼裡去。
蝶語霏邊卷著設計圖,邊想著應對方案。
直到凌晨五點,她才算睡下。
七點一到,她的生物鐘導致她自動醒來。
兩個小時的睡眠根本無法滿足人體的能量需求,可她只不過待了一分鐘,就硬扛著起了身。
出了房間,看見庭院裡自己那個冷漠的親爹在打太極,她主動地上前打招呼。
蝶父冷淡地應了聲,又詢問了些她在d&l的情況,才放她離去。
蝶夫人跟蝶雨露一同從二樓下來,看見蝶語霏也在,兩人如日常般對她冷嘲熱諷了一番。
「不自量力,憑你也想打入上流社會的圈子?」
「還是我們雨露聰明,讓人在傅氏集團傳兩句話,就打破了她的美夢。」
蝶語霏喝了碗白粥,低垂著眉眼告辭,才進了自己的房間。
當看見從房間裡出來的蝶語霏背著畫筒時,蝶雨露冷厲地叫她:「站住,把你身上的東西給我看看。」
蝶語霏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畫筒,怯弱地說道:「大小姐,這並不是我的。」
瞧瞧,她叫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要叫大小姐,以凸顯她卑微的身份。
蝶雨露在蝶語霏面前蠻橫慣了,根本不經她同意,直接將畫筒拉拽過來。
蝶夫人說著風涼話:「語霏,別說我們虧待你,只有蝶家好了,你才會好懂嗎?能幫這個家的,你得儘量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