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曜的右手還被支具固定著,吃粥倒是適合他。
粥鋪裝修風格輕奢,一碗魚片粥能賣到一百多,但不可否認味道還真不錯。
傅以曜的左手使得利索,動作看不出生澀,顧南奚多嘴問了句:「你該不會是左撇子吧?」
「不算,但是為了這種意外發生,我從小就是兩手都練。」
顧南奚微愕,說到這裡,她想起來傅以曜似乎從小就辛苦,傅柏業對他很嚴厲,畢竟是唯一的兒子,對他寄予厚望,他一成年還被丟到軍隊訓練了幾年,就因為這件事蘇溫瑜還跟他大吵了一架,可傅柏業也沒因此改變主意。
在這樣的鐵腕教育下,傅以曜可以說是溫城這幫富家子弟中最出息的一位,也難怪那麼多人覬覦傅家少奶奶的位置。
顧南奚攪著碗裡的粥,忽然開口:「傅以曜,你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傅以曜放下湯匙,內斂深沉的眸色看不出什麼情緒,他的身軀微微後靠,好整以暇地開口:「妹妹也開始關心我的人生大事了?」
顧南奚問完又有些後悔,結婚其實算是他們之間比較敏感的詞彙。
眾所周知兩家長輩極力想撮合他們倆一起,但是她反感這種包辦婚姻的方式,甚至遷怒到傅以曜,有陣子看他特別不順眼。
想起中二的自己,還覺得挺好笑。
人家還看不上她呢。
顧南奚舀了口粥塞進嘴裡,借這個動作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傅以曜黑眸半闔,沒受傷的手插在褲子口袋,整個人看上去漫不經心的。
將氣氛搞得這麼冷,顧南奚有些心不在焉,一個不留神,就咬到了舌頭。
她痛得直呻|吟,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口腔裡四處蔓延。
傅以曜站起身,眉頭輕皺,冷聲開口:「張嘴我看看。」
顧南奚聽話地張開嘴唇,吐出還帶著痛意的舌尖,水霧氤氳的雙眸注視著面色凝重的傅以曜。
傷口處在冒著腥紅的血珠,看來這一下咬得並不輕。
傅以曜的眸色晦暗,低啞地說道:「待會兒路過藥店,買點藥。」
「他們都說咬舌頭是因為想吃肉了,一定是我的肉太香了。」顧南奚幽默地說道。
傅以曜用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顧南奚:「……」
她是看氣氛太冷了,活躍一下而已,不好笑就不好笑,幹嘛還鄙視人?
她那麼狠地咬了自己一下,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還想著搞熱氛圍。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好嗎?
顧南奚委屈地扁了扁嘴巴。
傅以曜:「……」裝可憐第一名。
顧南奚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再美味的食物也吃不下去了,神態懨懨地開口:「不吃了。」
傅以曜正準備叫人買單,門口傳來響動。
顧南奚看了眼,蝶語霏匆匆忙忙地趕到,跟另外一位同事說抱歉,她遲到了。
顧南奚:「怎麼說都是蝶家二小姐,還打這份工?」
傅以曜沒什麼反應。
過來他們這桌買單的人正是蝶語霏,她走到半路看見是他們,動作都侷促了不少。
顯得他們是什麼吃人怪似的。
還記得上回她害傅以曜受傷的事情,顧南奚對她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傅以曜倒是不動聲色,溫淡地開口:「多少錢?」
「小傅總,上回害你受傷很抱歉,這頓我請你們吧。」
傅以曜:「你如果自己不會算,讓聞逸給你算算,我受傷造成的損失是多少,你賠得起,我也不介意收,賠不起,就別提,我跟小奚吃頓夜宵,還用不著別人請客。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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