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見的看不見了;遺忘的,記住了。
生命中不斷有得到或失落,於是,看見的看不見了;遺忘的,記住了。
我看不見你,卻依然感到溫暖
池小影仰起臉,含淚笑了。
看不見你,卻依然感到溫暖。
雖然因為天意讓她和秦朗沒能走到一起,可是她永遠都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溫和清雅的男子在她最無助最悽楚的時候幫過她、等過她、愛過她,這就足夠了。
淚光中,她看到在登記處拐了個彎的國際航班的登機口,那團“溫暖”正一步步走進登機通道,她捂著嘴,任淚氾濫成災。
他不知道她在看他,筆直的看向前方,身影一點點從她眼前消失。
她緩緩收回視線,也筆直的看向自己的前方。
這就是命運,無力反抗,唯有勇敢面對。
但心裡還是有水一樣的東西淌出來,那是傷感。
思念是難免的。
傷感是難免的。
不管你的心情是傷感還是愉悅,日子繼續。
年過了後,池小影正式進入新書創作階段,這本新書,不同於前三本的柔情四溢,她很淡,淡如枕邊絮語,宛若淺吟清唱。可每寫好一章,她都會流淚,可能是因為她的心裡空了的緣故。至於書的結局,她本來想寫的淡婉優美,現在她好像沒那個打算了,可是她又不忍拆散書中歷經磨難的情侶,她已失去了愛情,怎麼能讓書裡的人也過得那麼辛苦呢?
小說來源於生活,卻又高於生活,如同編織一個夢想。
在夢裡,你想幸福嗎?
天氣慢慢變暖,下雨的日子多了起來。
要是下了雨,她就不寫文,一個人在家待著,聽一會雨,聽煩了,就聽音樂,音樂聽夠了,就看閒書,直到看著睡著。
池小影現在的日子如同一個隱士一般,除了偶爾和編輯在網上交流一下書的進度,再看看書在網上的反映,她好像和紅塵脫離了聯絡。
紅塵卻不曾把她給遺忘。
“小影,你在忙什麼?”池小影有二個月沒有去濱江,趙嫻寧不放心了。
“寫新書呀!”
“今天完結還是明天完結?”
“怎麼可能的事,至少還得幾個月呢!”
“那你這幾個月都足不出戶?”趙嫻寧心裡面就覺著不對,以前池小影也寫新書,可她過個十天半個月就會來趟濱江。“來濱江吧,挺想你的。”
池小影無奈,第二天早晨坐上班車去濱江。
過江時,她站在渡輪的舷邊,看到跨江大橋的主體工程已經差不多完工了,聽說明年國慶,大橋正式通航,某某副總經理要來剪綵。
這橋也有宣瀟的心血,不過,依他酷酷的性子,過去的事從不會掛在嘴邊顯擺,他喜歡挑戰。
公交車進入了車站,池小影攔了輛計程車去嫻寧書店,車開到人民廣場,她突然看到一輛寶馬車邊上,一個腆著肚子的中年男子從車裡揪出一個女人,狠狠的煽了幾個耳光,女人跌倒在地上,抱住他的腿,他一抬腳甩開,上前踹了幾腳,路人看了都瞪目結舌,幾個要上前規勸,男人不耐煩的瞪了眾人一眼,拉開車門,揚長而去,女人蓬頭垢面,哭的泣不成聲。
池小影從那個被淚水弄花的臉上,依稀看到一些熟悉的痕跡,她讓司機停車。
下了車,走到女人面前,她試探的喊了聲:“燕南南?”
正在痛哭的女子一怔,抬起頭,站起,慌忙用手扒了幾下頭髮,又去擦淚,擠出一絲強笑,“這麼…巧?”這一張口,被打腫的臉扯住她整張臉都變形了。
池小影從包裡拿出一包紙巾遞給她,把她帶到旁邊的一家茶室,在洗手間裡稍微整理了下